偌大的台球厅,不玩白不玩。

郭得刚立刻把注意转移到了摆好的球上面,“我很感慨啊,这让我想到了克朗棋,师哥您知道克朗棋吧?”

于迁双手撑在台球桌边点头,“知道。”

“孩子们都没赶上,就我小时候,麒灵爷爷在派出所上班,带着我在他们单位玩克朗棋。玩法一样,只不过大棋子,这后来才有了台球。

很多年没有玩过了。”

郭得刚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感觉,然后回头找台球杆,但找着找着走向衣帽架那边,“我拿这个打行吗?”

郭麒灵看见赶紧过去拦着,在接过手,生怕磕着碰着,“爸哎,这是衣服架,您就别动它了。不然台泥坏了。”

“不让玩啊?”郭得刚疑惑一声,他疑惑,于迁开启了捧哏模式,“这一下能打五个球。”

“那错不了,这叫五连发,但他们不让我玩,我看看台球杆在哪?”

再一次打看偌大的地方,郭得刚在角落去拿台球杆,顺便还拿了一个架子,“按照我这身份,得拿台球架打。”

岳芸鹏一拧眉,“师父,个儿矮的才拿架杆儿呢。”

“……”

场面异常的尴尬,郭麒灵跟在旁边只能憋着笑容,郭得刚则赶紧递给了于迁,于迁倒乐呵呵的接着。

“云成不在,你自己都找到方向了,也不怪他老上台砸挂。”

“我先打一杆儿看看。”

拿着杆儿,身体趴在桌子上,猛然一用力,白球滚出去砰的一声把摆好的一个个球撞得四分五裂,显然开得很好。

“太好了这。”岳芸鹏也想玩,拿起球杆打看着桌面,确定比较好大的大号球后,开始下杆。

一下杆技术意外的不赖。

一个两个都纷纷打了进去,这把其余三个人看得够呛,尤其郭得刚,他们两个人是对手啊,冷不丁喊一句。

“你在外面有新师父了是吧。”

“哈哈哈哈!”

岳芸鹏拿着球杆忍不住笑,随后一弯腰再进一个,看见他打的这么火热,过程当中进来台球厅看热闹的阎鹤相拱火一句。

“师父,我觉得这有点那什么了。”

“不给面子。”于迁道。

“对啊!”

话都到这,郭得刚认认真真看着打球的胖子岳芸鹏,“岳龙刚,来自河南南乐县的岳龙刚,你想干什么。”

砰!

又一个台球进袋,郭麒灵吓了一跳,“好家伙,臭贼啊这是,这么会。”

“师哥,您跟他打。”

见没法,郭得刚只能把台球杆交给于迁,于迁把杆子拿到手里同样不简单,吃喝玩乐没有一样他不会的,更别提打台球了,也是连着进几个。

甚至还翻底袋,引来一片片的惊呼。

不过玩着玩着郭麒灵看一眼地图,“咱们干点正事吧,不能老打球啊。”

“他们到哪了?”

“我哥快到北纬路,孟鹤糖他们则到了磁器口豆汁那边……”

“云成去的是天桥吗?”郭得刚望着大屏幕还有些不确定。

“是天桥。”

“我也准知道他想去那,他跟那场子有着不浅的感情了。”

当师父的肯定了解徒弟,而当徒弟的也的确快到了德芸社天桥。

德芸社天桥,原本叫天桥乐茶园,聚集了太多的好玩意,更是德芸社当初用的最久的一个场子。

其余场子像什么广德楼、华声天桥、中和茶楼都干过。

为什么干几年都没什么动静,全都是因为干不长久,经常换场子,导致积累不起来观众。

最后04年、05年转到天桥乐,一切的运气都来了。

“总算到了,不知道有没有谁来。”

打开车门下车,齐云成熟练的绕路去到小剧场的后门进,前门不敢进,因为一下车便有不少路人看过来的。

他人气不低,又好几个工作人员以及摄像大哥跟着,十分引人注目。

等到了后台。

齐云成发现有几对演员在,很生的面孔,不过看见了他都是第一时间喊人。

“师哥好!”

“师哥好!”

“欸。”

答应一声,齐云成赶紧解释,“我们录制节目呢,你们忙你们的,别管我们,如果业务有不懂的可以问我。”

“好。”

几位穿着大褂的相声演员答应,但答应他们也不会问,因为不敢问,齐云成对他们来说多么红火的人。

而和他们打了一下招呼后。

看一眼右边的墙上,右边的墙上永远是拥挤的。

祖师爷的牌位肯定不用多说,然后分别是张闻顺先生、侯先生以及金闻声先生的相片。

金闻声先生的照片,挂上去没多久。

看着挺怪的慌。

始终不认为一个高寿的老爷子这么急匆匆走了。

不过正看着,穿着德芸社队服的齐云成忽然从兜里掏出来一老人机,似乎是谁打电话来了。

“喂,谁啊?”

“你猜我是谁。”郭得刚今天抽到的号码是二,齐云成正是第二,所以当师父得帮助徒弟。

“我不知道啊?传销吗?我不买东西,就这样吧。”齐云成不可能听不出师父的声音,故意要挂断电话的模样。

这把那边的人给乐的够呛。

郭麒灵守在身边更吐槽一句,“我哥的胆子就这么大。”

“喂,还在吗?你是齐云成吗?”郭得刚拿着手机说一句,随后便开始哭天喊地,“我是你师父啊!!”

“师父哇!!!”

陪着对方的语气,齐云成也哭天喊地,跟师父丢了多少年,终于找到一般的激动。

“孩子!我可找着你了,是你吗孩子?”

“是我啊师父,我太想您了!”

“好,太好了,孩子你多保重!!再见!!”

电话猛然一挂断。

郭麒灵笑着的表情戛然而止,“这就完啦?”

郭得刚表情一愣,反而贼喊捉贼般的疑惑起来,“云成没有什么诉求就挂了?”

“人有诉求您也不听啊。”

“没事,我都让他保重了,他会没事的。”

另外一边齐云成接到师父的电话后很是纳闷,不知道师父干嘛,互相吼两嗓子就没了。

立刻又打过去。

“喂,师父!!”

“你谁啊?”郭得刚又拿着电话逗孩子玩。

“我齐云成啊。”

“孩子啊,我又找到你了,我太开心了!!你挺好的?”

听到师父寻找亲人般的口吻,齐云成点点头,“我挺好的,您有什么事情嘛?”“我没什么事情,你打算跟谁一场啊?”

终于说到正事,于迁、郭麒灵等人都盯着看,岳芸鹏则在旁边联系张鹤仑。

“我?我跟谁都行,最好是于大爷。”

“好家伙,他要我!!”

哈哈哈哈!

没有一个正经的,笑声不断,郭得刚都无语了,“你于大爷没空,他下午还有喝酒抽烟烫头呢,你想想多忙。”

“这样啊,实在不行,跟您吧。”

“什么叫做实在不行啊,我多次是吗?”

哈哈哈!

再一次笑声起来。

于迁坐在旁边乐得没法没法,大林、岳芸鹏更是如此,而岳芸鹏那压根没法打电话了,只剩下张鹤仑在那边蒙,不知道岳哥怎么笑成那样。

“爷们是厉害,知道怎么是好玩的。”于迁笑着说一句。

“我可生气了啊。”

郭得刚拿着手机故作脸色,哪怕对方看不见。

“跟您开玩笑呢,我师父最好了,我最爱我师父。”

“别来这些,说吧想跟谁一场,我给你电话。”

“栾队。”

“行,我给你电话,你记一下。”

规则在这里,当师父的老老实实的给了电话,电话一给,他脸上就禁不住展现出笑意,“就这孩子,还能要吗?”

“怎么不能要了,挺好的,我很喜欢。”于迁很捧,而喜欢也的确喜欢,太会逗人乐和来事了。

而齐云成坐在后台看着记下来的电话,一个一个的用老人机的按键去按,十一位数凑齐,立刻打了过去。

“喂,栾队吗?”

“哟?云成?你哪来的我的电话?”

“你现在在哪?”

“对啊,我在哪呢。”栾芸萍自己都疑惑,谁叫他不认路,赶紧在车上问一下现在什么地方,“我到天坛路了。”

“天坛路?你上哪个剧场啊?”

“天桥剧场呗,你在那吗?”

“我在。”

“好,我马上就到,等着我。”

电话挂断,齐云成看着师父给的手机号码,得,打不打都无所谓,看他样子应该也要到这里。

不过电话打了,算是能安心一点。

然后跟后台等着栾芸萍,栾芸萍距离天桥剧场不远,大概几分钟便到了附近停车的位置。

一停车刚想推车门下来,他的表情不对劲,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前后脚的事情,他前面车子下来了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烧饼以及跟着他的一帮摄像人员。

“好家伙。”

栾芸萍伸出去的手立刻缩回来,并好好把车门关上,关上那一刻第一时间给齐云成打电话。

几秒钟通了。

“喂,云成。”

“怎么了?”

“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躲起来?有妖精是么?”

“烧饼到天桥剧场了,我看见他了,别让他把信物抢了。”

“好家伙,这比妖精还厉害。”

挂断电话,坐在后台休息的齐云成急急忙忙找能藏人的地方,奈何后台找不到,只能去别的地方,出去的时候顺便告诉一下其他演员说自己没来过。

要是告诉自己来过,恐怕满剧场找自己。

干不过他,实实在在的一个莽撞人。

而烧饼进去剧场有了一会儿之后,栾芸萍坐在车子里发闷,想来想去伸手打开车门,面对摄像机道。

“不行,烧饼那家伙什么都不管,云成不一定能对付得了,我得过去帮忙。

虽然我可能也干不过他,但干扰干扰没问题,不能让他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

下了车。

路人围观他的也不少,不少喊他,他肯定客客气气答应,但脚步没有慢过。

还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希望别遇见,要是遇见自己跑都跑不过他,他哪跟他闹得开。

于是全程蹑手蹑脚的进入,当来到后台口时先探着脑袋打看了一眼,发现烧饼真在里面的时候,赶紧一个调头走。

烧饼不可能看不见他,“你走什么啊,进来吧,我又不抢你的,我已经投降了。”

“嗯?干嘛投降啊?不玩得好好的?”

意外之外的情况,栾芸萍十分不解,赶紧掉头进来,一进来便发现云成也在。

跟烧饼坐在一块儿,和和睦睦的,似乎一点事情没有。

唯独的是桌子上放在一条白色的手绢,那就是他们的信物。

看着它,栾芸萍下意识过去拿,“云成这是你的?被烧饼抢了?”

“别动。”

齐云成赶紧招呼一声,生怕他碰着。

栾芸萍弯腰,手愣在半空,“怎么回事?有炸药?”

“这是烧饼的手绢。”

“那怎么了?”

“他怕被别人抢走,下车的时候就放在鞋里了,你自己想想有味没味。”

“……”

栾芸萍没有那么无语的,右手条件反射一般的收回来,再瞧一眼烧饼,烧饼笑得灿烂,随后笑着笑着开始哭丧了。

“我就知道成哥会来这,原本打算抢他来着,我还挺高兴,专门把手绢放到鞋子里,我看谁能想得到。

只要我不被抢走,我就随便抢了。

谁想到我一进后台几个人先给我拦了,我实在干不过他们几个,关键不带扒拉鞋子的,鞋子都给我扒拉了。

你们是怎么想到我会放到鞋子里的。”

烧饼一个劲哭诉,齐云成坐在旁边故作嫌弃样,以及看着几位去后院洗手的人,“我还想问你,你是怎么想到鞋子里的,恶心死我了。”

“那手绢还给我了?”

“也没人要。”齐云成回答一声,再开口,“不过你怎么来这了?一开始你不是向着小孟他们的方向吗?”

“战术!就是让你们觉得我要去那,然后我改道,不过我没想到还带人弄我的。”

“规则也没说啊,你自己该的,一进来剧场就向我跑过来,吓我一跳。”

齐云成实属钻了规则的空子,要不然怎么办,要知道现在观众还在听相声呢,他现在躲也躲不到哪去,只能拜托几位师弟一起硬刚他。

不然影响观众听相声。

但还是给他指一条路,“行啦,别跟这霍霍,你现在去一下湖广会馆,说不定小孟和九量会去那,他们也想原搭档。”

“好嘞,我去了,我原搭档没了,我也不能让他们安生。”

带着手绢,烧饼乐呵呵地走人,准备去陷害小孟他们。

而他就是这样,十分的搅和,不搅和一下似乎就不得劲。

毕竟越是熟悉的人越喜欢坑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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