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林恋花自己来说,修炼应当是挺简单的。

用从大儿子那里“挣到”的灵石,租了家族里一个上好的洞府,再购买了一些辅助修炼的灵丹,林恋花决定闭关。

“已经好久没闭关了。”

屈指算来,似乎已经有十年。

“我X,想这么多干什么?!”

爱好赌博的人难道会在意时间的长短么?!

“闭关好难受。”

一会儿想着酒,一会儿想着那劈里啪啦的、悦耳的麻将声,一会儿想到“自摸”、“放炮”还有赢钱所带来的快感……

“我林恋花是一个有毅力的人。”

林恋花不断自我暗示。

坚持了七天,终于摆脱了这些东西的影响。

修炼持续。

外界灵气源源不断地在经脉中游走。

修炼丹药效果良好,不愧是一分钱一分货!

坚持了六个月时间,竟然修炼到了引气七层巅峰!

——

修炼结束,林恋花挺满意的。

但一想到凡是来自引气世家的媳妇或赘婿,一律不能凝液,林恋花就恨得牙痒痒的。

只恨宗门过于强大,不能轻易开怼!

那阳三叔婆之所以能凝液,纯粹就是因为出身好。

但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好命。

“这个鬼世道真是不公!

“在临死之前,一定要达到引气大圆满!

“老娘就是不服气!

“我林恋花不比任何人差。

“下次过来,就要突破到引气八层!”

下定了决心后,林恋花走出洞府。

好久没玩牌了,心里痒痒的。

不过,半年没出来,也不知这世道怎么样了。

不知有没有和自己吵架的对手。

先回自家看一看,看看那乌龟王八蛋的儿子。

——

九层凡人生活区,小儿子乔允文竟然青苹城去找那“绣花”姑娘去了。

这两兄弟狼狈为奸,听到让人羞,闻到让人耻。

自家肚子真是不争气,怎么生出这么一对畜牲。

“一切都是那闷葫芦的错!”

林恋花心里很不爽。

返回七层,林恋花也不想立刻去找闷葫芦吵架。

于是,他继续到附近逛一逛。

然后,他就遇到了乔春海。

这不是自己第一次遇到他,而是多次遇到过。

自己一直将他留在心上,因为春海爱好诗词歌赋,并且喜欢酒后吟诗。

这是一个难得的优点。

——

一首名为《钗头凤》的诗词,曾贴在乔春海的洞府门口: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

【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驻足读了后,林恋花觉得这诗词让人缠绵悱恻、欲罢不能。

而写有歌词的宣纸下面,乔春海这家伙披头散发、酩酊大醉,一副失恋苦情的模样。

对于这样的男子,林恋花只有一个字:

“装!”

想了想,林恋花提笔,在上面修改了几个字。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弱,欢情惑。】

【满腔感念,付诸流水,过过过!】

【春如旧,修竹瘦,香汗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结几果?】

【记溪亭里,半夜来邀,诺诺诺!】

——

“记溪”是一条从青苹果峰峰顶流淌而下的两三丈宽的小溪。

到了青苹果峰六层,它即汇聚成一个方圆两三里的小湖“记溪湖”。

这湖水再蜿蜒而下,流向附近热闹非凡的青苹城。

记溪湖中央有个白玉小亭,名为“记溪亭”。

明月空照,凉风习习,吹皱了湖水。

它也吹过了记溪亭。

亭中央,小青玉石桌边,瓜果皮满地。

槛栏边,林恋花孤身一人,红胭满颊,红红的酥手端一只夜光酒杯,正对着明月。

亥时已过,对玩牌没了兴致,就来到这“记溪亭”。

“记溪亭”外,乔春海踏波而来,白袂飘飘。

——

这个时候的乔春海眼神清澈,面如冠玉,衣着高洁。

其下午那披头散发、酩酊大醉、失恋苦情的模样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春海兄弟,可真是一个妙人。”

林恋花声音响起,如同高山铃音、空谷鹂鸣,听得乔春海一阵恍惚。

后者差点儿从正飘飞的地上掉落到脚下的水波里。

“嘿嘿……”

林恋花掩嘴失笑。

“老娘们可不只是会吵架和骂人。”

她心里暗自得意。

柴米油盐之类的杂事,不能永久掩盖咱家那大家闺秀、涵养丰富的本性。

——

两人来到亭中,喝酒、交流、作诗。

然后,记溪湖里,半夜泛舟。

一个白衣男修士。

一个红袖女修士。

继续泛舟、饮酒、交流、作诗……

这酒不是凡酒,而是灵酒,并且是一阶上品灵酒。

它是大儿子乔布斯孝敬过来的。

那狗东西还算有些良心。

酒意袭来,一男一女沉迷在幽静的湖光水色中。

他俩忘记了回家的路。

尽了兴致,二人才欲乘舟返回。

酒意甚浓。

俩人不小心进入藕花深处。

他俩奋力把船划出去呀!

他俩奋力把船划出去!

划船声惊起了一群鸥鹭。

和乔春海三番五次地游玩,或白天泛舟,或半夜游船。

终于,生米做成了熟饭。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

【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

【争渡,争渡……】

【惊起一滩鸥鹭。】

——

对林恋花、乔春海的风评之声渐起。

“老娘等的就是此时,因为这时就是和乔春河摊牌的时机。”

后者没反对。

来到族长大公堂处,乔春河、乔春海两族兄弟会面了。

两人不是一路人,相顾无言。

但从此之后,林恋花就不再是乔春河的妻子。

乔春河不再是林恋花的丈夫。

只将一些简便的生活用品一卷,林恋花就搬离了乔春河的住所。

她来到了乔春海的洞府。

否则,她就不能留在青苹果峰了。

即使在这儿生育了子女,也还是不能。

“以后,咱俩就是夫妻了。”

新的洞府内,林恋花呢喃道。

——

而此时,乔布斯来到了“新青苹果峰”第八层。

这儿是乔家修士家族三代以内的凡人所生活和居住的地方。

那些三代以外的凡人,则要搬迁到青苹果郡城去。

“新青苹果峰”第八层,有如一个城镇,丝毫不弱于以前的旧峰以及已经远离的“青苹果郡城”。

其青石路宽敞,给排水便给。

各类青砖黑瓦屋子栉次鳞比。

仲夏四月,这儿树木成荫,到处弥漫着苹果树盛开的花香。

这儿居住了近八万乔家凡人和武者。

——

第八层,丁字区,第五十九号住所。

乔布斯停了下来。

他敲响了门。

一会儿后,门打开了。

一个二十一二岁、身高一米九、油头粉面、手拿纸扇的男子打开了门。

“哥,你怎么来了?”

看到乔布斯,这男子有些敬畏地说道

“允文,在做什么坏事啊?!”

乔布斯一边笑着和气地发问,一边往屋里走。

作哥哥的对老弟没有过分的要求,因为没太大的期望,说话从来都不板着脸。

——

乔允文屋子宽敞,有二十来间房子。

客厅、主卧、厢房、杂屋、厨房、盥洗室、马厩等一应俱全。

这是乔布斯才为弟弟新安置的屋子。

自己现在修为不是很高,但灵石和金银很多。

他希望这儿能成为弟弟的婚房。

客厅宽敞,家具全是上好的紫檀木。

但其仅按照一米九多的标准打造,乔布斯坐上去有些局促。

“没……没……没做什么坏事。”

乔允文给老哥递上茶水,结巴地说道。

对于自家老哥,乔允文既骄傲,又敬畏。

——

自打从记事起,哥哥就是他的偶像和他的庇护伞。

可惜乔允文自觉个性随妈。

对于吃喝嫖赌、撒泼耍赖等,他总是抑制不住地想做。

似乎只有这样,乔允文才能排除烦闷、得到快乐。

“你不无故伤人,你不恃强凌弱,别的我就不多说什么。”

乔布斯道。

然后,他神识透出,在弟弟身上仔细打量。

“身体无碍,但还是后天圆满修为。

“这有些慢了。”

乔布斯道。

“哥,我很努力的!”

乔允文摆出一个剖视。

他还故意捋起袖子,露出胳膊。

可惜胳膊上肌肉少得可怜,简直弱如小鸡腿。

腹部恐怕三块肌肉都没有。

——

“将人叫出来吧。”

乔布斯没有挑剔弟弟的装模作样,而是朝房里努了努嘴。

“好的,哥!”

乔允文脸色胀得通红,赶紧往卧室里赶。

一会儿后,一位年轻女子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这位女子身材修长、面貌姣好,双眼汪汪,简直有烟视媚行之态。

这女子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

当然,她身上穿戴整齐。

“贱妾拜见乔公子!”

姣好、年轻的女子向乔布斯盈盈施礼。

她步态从容,举止大方,一点儿也不怯场。

“绣花姑娘,好久不见。”

乔布斯语气平静地道。

“你回去吧,我有事儿要和弟弟谈。”

——

“绣花”是一位离这一百里的青苹城宜春院的头牌姑娘。

乔布斯十五岁就认识她了,并且每年都还有往来和交流。

这交流当然是深入的、全面的、坦诚的和彻底的。

只是这三四年来,乔布斯去的次数少了。

因为自家越来越高大。

而“绣花”姑娘那一米七多的凡人身材,经不起修士的折腾。

弟弟不知怎么样会与他搅和在一起。

但这事儿自己管不着,毕竟绣花姑娘是头牌。

所谓“头牌”,就是指那种有独特本事、得到很多人的追捧并且要价很高的女子。

因此,她同时招俩兄弟为顾客,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这就好像楼下有个小店,大哥能去购物,难道小弟就不能去购物么?”

乔布斯对此不以为然。

所以,对于妈妈偶尔说的这俩兄弟寡廉鲜耻的话语,乔布斯完全嗤之以鼻。

——

“你是快要做丈夫的人了,”乔布斯微笑道,“不能把其他女子带入主卧。”

“哥,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乔允文皱起了眉头。

其脑瓜子一下子转不过弯来。

“你知道我在摩托罗县做过几趟生意吗?”

乔布斯问道。

“嗯,我知道!”

乔允文点了点头。

对于“天才邪修杜布”和“天才邪修之父”的事儿,他从哥哥的族里兄弟乔布悦、乔布渎那儿得知了。

——

乔布悦、乔布渎是家族执法堂的修士。

他俩年龄都比哥哥大。

而且,他俩还是哥哥的族里兄弟。

他俩说,现在的哥哥甚至是金剑宗代掌门那儿都能说上话。

因为哥哥与“四大邪修”之中的老大都交好。

所以,现在哥哥是整个“孤悬岛”年轻一辈修士中首屈一指的大人物。

“如果哥哥自称第二,绝对没有人敢称第一!”

哥哥就是这么霸气!

对此,乔允文很骄傲。

不过,乔布悦、乔布渎却不是乔允文的族里兄弟。

因为自己是一个凡人。

凡人与修士之间,是不能称兄道弟的,除非有血亲关系。

当然,这俩对哥哥却很是仰慕和追随,对哥哥比对父母还好。

所以,连带地,这俩对自己也挺好。

只好是不那么严重的事情,自己向他俩打听一下也没什么问题。

据乔布悦、乔布渎说,哥哥从摩托罗县域“天才邪修杜布”那事儿上做得得风生水起。

对此,乔允文很骄傲,因为哥哥无论做什么都顺风顺水、举重若轻。

——

“我在摩托罗县半山村多次接触到了天才邪修杜布的家人。”

乔布斯露出面色平静,语气和缓。

“这是一个很特殊的家族,”乔布斯一边思索和措词,一边继续缓慢地说道,“这对父母很恩爱,对于子女很关爱,对动物也很关爱。”

说着说着,乔布斯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家人做什么事,都很通透、自在。

“他们没什么拖泥带水、瞻前顾后的想法,更没有什么见利忘义或见义忘利的愚蠢念头。

“他们做人和做事,比我想象的还要切合‘道’的本义。”

乔布斯说完了。

他看向了弟弟乔允文。

——

“哥哥,你说他们做人和做事之切合‘道’,是不是太过夸张了?!”

乔允文有些吃惊,嘴巴张大了问道。

因为哥哥偶尔给自己讲“道”有关的念想。

哥哥在很小时候就直觉到了“道”之表征。

在哥哥那很是挑剔的眼里,很少有人在做人和做事方面能切合“道”。

而他自己,也只是尽量地切合“道”。

现在哥哥却说,有一家人比其想象地还切合道,这难免让人难以相信。

——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乔布斯笑出声来。

“最重要的是,这天才邪修杜布有俩个妹妹,”乔布斯继续道,“大妹妹阿开,今年二十一岁,和你年纪相当,未婚,身高一米七多。

“小妹妹阿锅,今年十九岁,同样未婚,身高也是一米七多。

“这俩姐妹与你比较般配。

“我想要你找其中任何一个,结为妻子。

“我还希望自己在明年能成为大伯呢!”

乔布斯再度笑道。

——

“啥子?!”

乔允文鼓大眼睛,连连摇头。

“哥,我做你的弟弟还没做够!

“我做爸爸妈妈的儿子还没做够!

“现在就要做别人的丈夫,还有孩子他爸爸,我就……”

话儿没说完,乔允文直接打了个寒颤。

“看把你吓的!”

乔布斯露出嗤笑的神情。

“我十三岁开始就想把家里给照顾好,到今天还是力有未逮。

“爸妈现在连他俩的事儿都搅和不清。

“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兄弟俩对视着。

屋子里出现了沉默。

——

“对了,我和你说一声,妈妈已经搬到了乔春海的洞府里去了。”

一会儿后,乔布斯说道。

“嗯。”

乔允文点了点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凭妈妈那样的个性,她做什么事儿都不值得大惊小怪。

然后,屋子里再度出现了沉默。

“好吧!”乔允文拍打了一下胸口,昂首道,“伸头缩脑,都是一刀!

“这事儿就好像打麻将,反正你要出牌。

“该点炮就点炮,该自摸就自摸!”

听到弟弟的话,乔布斯哈哈大笑。

“你这譬喻,倒也恰当!”

——

“哥哥,我有个问题。”

乔允文疑惑地看向哥哥。

“什么问题?”

乔布斯道。

“你说那俩姐妹谁更漂亮?

“最漂亮的那一个,能赶得上‘绣花姑娘’吗?”

乔允文觉得,凭借自家的条件,自己还是要娶一个美女为妻的。

自己曾在旧青苹果郡城,与一帮公子哥们和“绣花姑娘”等人放浪形骸。

允文组织了“车行”,训练马匹走猫式齐步舞以及同时放屁,再找来“绣花姑娘”做托,笑出猪叫声,然后让大家乐此不疲。

这个过程既快乐,自己作为“车行”股东又有得钱赚,实在是让人怀念。

——

见到乔允文若有所思的样子,乔布斯道,“阿文,你觉得世界上什么东西最好吃?”

“那肯定‘剁椒鱼头’、‘脆皮烧鹅’、‘辣椒炒肉’、‘红参猪肚鸡’、‘血灌肠’等这几样菜啦!”

乔允文脱口而出。

他喜欢美食,尤其偏爱辣味。

“如果天天要你吃这些菜,你会感觉怎么样?”

“那肯定没得什么意思!”

乔允文摇头道。

“那俩姐妹面貌普通,但很有趣,”乔布斯道,“我觉得她俩中的哪一个都挺适合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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