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打？”金子程的样子很迷惑。
“对，你打。”隆正桐点了点头。
“我没开过枪的，我不知道怎么打。”金子程说道。
隆正桐指了指那个扳机，说道：
“扣这里，枪口对准那个靶，目标是红心，先打最近的，十米道，就这样。”
讲了是等于没有讲的话。
“哦……好”金子程转过身去。
“慢着。”隆正桐将降噪耳麦递了过去，说道：“这里是室内，耳膜不要了么？”
金子程点了点头，慌慌张张地戴上了耳麦。
只见它握着那把西格P226，走前了两步，学着各种影片中的样子，将枪举在前方。
他深吸一口气，仔细地瞄准圆心。
啪！
一枪开过去。
脱靶了，子弹靶都没摸着，撞进了贴墙里。
旁边的老板安抚道：
“金兄弟不错了，第一次开枪，手还挺稳的。”
隆正桐看了看靶子，眉头皱了一下。
他转过身去，指了指旁边的箱子，对金子程说道：
“这四百八十发，今天不打完，不准走。”
“啊？这打到什么时候啊？这不天亮都走不了？”
隆正桐没有说话。
金子程见状，转过身去，说道：“那我打快点了。”
他从这一枪开始，就不再那么仔细的瞄准了，他甚至辅助脱着枪的左手放下了，就那么右手单手举着枪，啪啪啪地打开了。
这次的枪声密集得很，剩余的九发子弹被一瞬间打光。
金子程放下枪，口中喃喃道：“我随便打了啊。”他低下头学着隆正桐的样子嵌子弹，动作不快。
旁边的站着的老板眯了眯眼，然后听得他非常惊讶的道：“哦？”
他很认真地打量了金子程一眼，又扫了旁边的隆正桐一眼，十分严肃地问道：
“你刚才说，你以前没打过枪？”
“没有啊。”金子程摇了摇头。
“真的？”老板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
金子程很奇怪地看着老板，问道：
“当然是真的！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开枪。”
老板合起了子弹盒，非常深沉地说道：
“两位，我刚才说过，我不介意你们的任何背景，但如果你们要带走枪，你们必须要对我之前的三个问题坦诚。”他顿了顿：“现在，几间企业研究所，都已经有了非常先进的弹道气息识别技术，如果你们在外面有记录，两三天就能查到我头上。”
金子程完全不知道老板为什么这样说，只能望向隆正桐。
十米外的靶子升了起来，靶纸慢慢靠近到三人面前。
这九发子弹，完全是快速的射击出的，但几乎全部都在靶心附近，最偏最偏的弹孔，也在七环以内。
“再说一句，如果你们两位不说实话。”老板说道：“我们俱乐部欢迎你们来玩，但枪，不能带走。”
隆正桐走了过来，说道：“刚才三个问题，我们都说了实话，我有过枪支的训练，但我未在非靶场的地方开过枪。”他看向了金子程：“他，确实是第一次碰枪。”
老板看了两人一眼，神色犹豫，他想了想，说道：
“不好意思，我没法相信，两位，如果你们还坚持要买枪，那我需要做一些更详尽的血液检查。”
“血液检查？”隆正桐问道：“我可以知道原理么？”
老板点了点头，拿起了一颗子弹，说道：“子弹，其实跟所有武器都一样，是感官力量的延伸，只要是人动念的射击，就必然会带出一定的气息。”
隆正桐点了点头。
老板看向金子程，说道：“你说刚才，是你开过的第一枪是吧？”
金子程点了点头。
老板挥了挥手，让一个机器人将第一枪的子弹从钢墙中拔出来，拿到手上，说道：“这颗子弹，是首次带出你体内气息的杀器，我们有技术可以通过你的血液和子弹识别出来，你是不是第一次开枪。”
“可以，抽吧。”金子程根本没有犹豫。
老板微楞了一下，说道：“两位，如果真的查出来跟你们说的有误的话，我怕是连那个人，我们都没法给面子了，这里不再欢迎你们。”
隆正桐不在意，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来吧。”金子程说道
老板叹了口气，挥了挥手，两个护士妆扮的人走了上来，雷厉风行地抽了一小管血。
……
“我这，算是打得很准是么？”金子程问道。
“是挺准。”隆正桐答道。
他想了想，嘿嘿地笑了一声，说道：“我天才啊？”
隆正桐没答话。
……
走进来的老板手中拿着一张纸，他板着脸，脸色有些苍白。
他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结果。
他走进来，也不再顾及两位是有那个人的介绍码的贵客，两步抢到金子程跟前，按了按手上的遥控器。
靶子移动到了二十五秒以外。
他飞速地将那把西格枪上满子弹，递到金子程跟前，近乎是命令的语气说道：
“打！打二十五米的。”
二十五米的射击，对于手枪射击来说，已经是中远距离了。靶子已经小得看不清，从专业的角度来说，命中，靠的是感觉，而不是视觉。
金子程被吼了一声，有点慌，哦了一声之后接过手枪。
他很仔细地眯着眼看前方。
在这种距离下，手微小的动作，都是极大的抖动。
他没有那么放松，重新像第一次那样搭上了左手，屏住了呼吸，开了一枪。
啪！
“脱靶。”
远处的机器报靶声响起。
老板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他一辈子与热武器打交道，他深知人类射击技术的博大精深，远不是那些人工智能靠瞄准可以比的。第一次开枪，而且是快速射击的情况下，全中至少七环的人，他这辈子都没见过。
或者只是一个意外而已。
他笑了起来，说道：“来，你继续。”
金子程抓了抓头，又继续瞄了起来，一发一发地打了剩下九枪。
除了一个在环上，其他全部脱靶。
老板这时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道：“没事，新手来说，你的射击触感是上佳的，只要稍微练两三年，你必然是一等一的射击高手。”
金子程啧了两声，自言自语地喃喃道：
“咋越瞄越难呢？”
从刚才开始就坐在旁边吃果盘的隆正桐突然开口说道：
“你还有四百六十发子弹未打的。”
金子程愣了一愣，说道：
“这下去要打天光。”
他连忙上了子弹，抬起右手，瞬间又是十枪。
这次他没有停，立马又开始装子弹。
“慢着！”隔壁的老板的声音有点发抖。
靶纸缓缓靠近。
九发，全十环！
“我凑，我打得这么准？”金子程惊道。
老板缓缓抬起头来，说道：“你……你是什么怪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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