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罗、波义尔、惠更斯这种级别的、如今已经是大科学家的存在,大明当然是挖不动的。
因为大明也不可能开给他们更高的学术地位,他们已经分别是剑桥、牛津和莱顿的相关领域学术带头人了,大明把他们请来,还能都让他们当新建的南京大学校长不成?
不过,现成学术带头人挖不动,那些未来的大牛、如今的潜力股,以大明此番出使英吉利、搞国际人道注意援助积攒的声势,却是一挖一个准。
尤其最终还是在当年八月底就消失了,比历史上还提前了一个月。这一个月的猛追穷寇,当然是大明卖过去的各种消毒剂的功劳,却结结实实刷了一大波名声。
就好比瘟疫即将自然结束前冒出的辉瑞某些特效药,对着溃敌的尾巴一阵摇旗呐喊。如此一来,欧洲人愈发觉得大明在医药和化学领域绝对领先。
船队最终在欧陆滞留到了十月份,比原定计划还多留了一两个月,为的就是等这个消息再多扩散扩散,进一步造势利好,把人才吸引力的变现潜力吃干抹净。
最后在里斯本补给了一站,然后才扬帆南下,沿着茫茫大西洋绕非洲好望角,开始了又一轮为期至少九个月的航程。
最终,因为季风不是很赶趟,中间稍微等了一等,航行一共花了十个多月,小康七年八月中秋节前后,才抵达南京。
……
时间线总算是合上了。
南京城内,小康七年的中秋佳节。
朱树人既等来了南巡一年半的儿皇帝终于回京,也等来了牛顿介绍的那一堆欧洲未来潜力科学家的投效大明,
他自己也已经在心中谋划决计,未来第二个七年计划,要把大明内政种田改革的重点,放在科教和人事制度的革新上。
所以,趁着的机会,朱树人直接在南京紫禁城内大肆赐宴,举办了一场足以被后世载入史册的科学盛会。
当然,赐宴之前,他还是尊重了自己的儿子,先关起门来,跟朱慈煜谈心了一下,说了自己的计划。
家宴的氛围倒是很轻松,只有朱树人带着朱毓婵、方子翎,还有朱慈煜也带着他的皇后,没有外人。
之所以把方子翎也带上,那是因为方子翎毕竟执掌了大明科学院不少工作,而且她当年也算养育教导了朱慈煜,朱慈煜小时候的理工科教育都是出自方子翎。现在要讨论大明的科教建设,方子翎是绕不过去的。
家宴上,朱树人先拿了点别的旧账,稍微铺垫一下,只问儿子这一年半,在外面玩得开不开心。明明跟越南人的仗都打完了,最后路上又拖了超过半年。
朱慈煜最怕父亲问他这事儿,他一个亲政后的皇帝出巡,最后政务巡视处理完,纯玩还玩了那么久,而且他亲爹都没玩过,确实有点不孝。
被父亲拿捏住了把柄,他也只好陪着笑,表示应该尽孝:
朱树人也不是真要敲打儿子,便见好就收:
朱慈煜越听越是惭愧,父王那么操心,他作为皇帝实在是应该设法加速这个进程。
好在他对父王也是挺了解的,估摸着这是又打算下重手了,所以要铺垫。于是他也就直截了当配合:
朱树人便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顺势往下说:
朱慈煜耐心听着,对这个说法,他内心倒是也很赞同的,并不是因为父亲的威望,而是发自肺腑赞同。
因为朱慈煜本人也是从小接受过理工科教育的,方子翎教了他很多数学和物理常识,还有博物学知识,朱慈煜的学术眼界其实比朝中很多腐儒大臣都要开阔得多。
于是他闻言立刻振奋地附和:
朱树人难得停顿了一下,释然一笑:
朱慈煜恍然,连忙表示这事儿由他提出,后续请父王在朝堂上表示支持即可。
定下思路之后,朱慈煜又转念一想,居然颇有政治智慧地请教道:
朱树人闻言,难得欣慰地点了点头:
朱慈煜这才彻底理解了父王的良苦用心。
史可法今年已经六十七岁了,连续好几年没上朝处理政务了,纯粹只是挂名,每天在江宁的疗养院里养老。
听说今年病情又加重了,身体很不好,如果先办南京大学,过几年等南京大学第一批理工科毕业生出来,再讨论开新科考试的话题,那史可法未必活的到那时候。
就让史可法为大明发挥最后一点号召力吧。
……
数日之后,在南京朝廷的又一次朝会上,负责文教工作的礼部尚书顾炎武,正式提出了设立的奏请,希望朝廷能顺应时势,与时俱进,设立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