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城,晚间七时。

暗澹的天色亦让一些独特的店铺开始营业,比如说——夜店。

少年身着校服向着其中走去,旋即便被保安一脸怪异的神情拦了下来,那感觉好似再说——老弟啊,你好歹装一装,你这让我很难办啊。

不过,当少年轻声与保安说了几句话,在对方脸色有些许闪动,和对讲机询问了些情况后,便将少年请了进去。

这里——也是花城的一处夜店,它是夜店,也叫夜店。

总而言之,店名很张狂,不带演的。

进入包厢,左道也发现自己聊天软件多了许多信息,有自己留言之后回复的,也有不久之前来的,首当其冲的,是清依素这位邻居的。

清月:我们大约有一小时到家,左道有时间一起出去吃个饭吗?』七分钟前

历史尘埃左道:不好意思清姐,今天有些事情可能没法回家,巧巧现在情况一切正常,你们回来时我便把术式撤掉。』已发送

没等左道切换页面,清依素那边便再次回复。

清月:辛苦你了,有些事情不用压力太大,有机会来家里坐坐。』刚刚

“嗯?”左道摸了摸下巴:

“这是对方那边知道了些自己情况,并且愿意提供些帮助?”

他分析道。

毕竟上午发生的离谱事情,被内部一些人扩散开来也不是奇怪事情。

人们有时候很能保密,有时候又不怎么能保密。

毕竟...

左道在离开事件街道没多久的车上,便发现了自己的内部终端被“ban”了,简单来说便是没有权限进入阅览。

他手指划拉,拉出了另外一个对话框。

历史尘埃:在?』五小时前

三百斤的勐男备注:胖子:信号不好!』四小时前

历史尘埃:你今天那大手拍了我屁股,我脏了,很生气,准备炸了你名下夜店一间,再给你一次重新组织发言的机会。』四小时前

消息已撤回四小时前左道没看见他发了什么。

三百斤的勐男:[语音消息]

“卧槽,老弟,你要闹哪样啊。”胖子压低着声音低声说道。

在不同人的眼里,左道是不同的,但有些是相同的。

比如说左道的“守规矩”又比如“很懂事”。

再比如奘啼眼里的左道是会来事,虽然有点闷,思路也很清晰但又不太逆天,同时还是个学者型天才,在桐妍眼里是个靠谱的后辈,权虎的眼里是个靠谱的战友,等等等等。

但在胖子的眼里,这逼绝对不是个好登西,是那种能捅刀子就会寻思背后开一枪的混蛋玩意——

不要问他的理由,没有理由!

要说最大的理由,那就是他胖子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直觉!

所以听见左道的发言,胖子一边暗道终于来找自己了。

一边又怕这哥们真把他店给炸了。

胖子是今天现场的参与者,深知今天的事情贼不对劲,尤其回到综事局了解到一些情况后,更是如此,而作为“受害者”的奘啼一系,可谓是蒙受了许多“不公”。

胖子也吃不准左道这种人回到“自由身”后,是否会犯抽干点什么事情,玩点热血王道的桥段。

要知道他名下的这些“夜店”可是自己真金白银扔出来的,真有点啥事他能心痛死。

——简而言之,三十六计,安抚为上。

当然,这些只能算是辅因。

若发生点啥其实也就那样,而他“搭理”左道的核心原因其实是另外两点。

一点是奘啼的“下课”让胖子很不是滋味,虽然这位别人家的大组长没事喜欢吓吓自己,但在一同共事时的关照上一样没少,更不说自己唐突参与‘转正事件’时的行为,奘啼虽然说的很吓人,实际上却没有做出些坏手段。

反而是,后续所有事件中的每一次汇总报告里,关于他胖子的功劳也一点没少,甚至会帮忙写几句好话,让他可以更快融入综事局的团体里面,因此在胖子心中,是认可这位神秘处“一把手”的。

就这样的神秘处组长都莫名其妙的出事情了,胖子瞅着都心有不值。

但他毕竟不是左道这种“老油条”,虽然人是精明的,但不等同对官方也了解透彻,故而今日事情可谓大为震撼,亦心有侧影。

而第二点,也是最根本的一点。

奘啼是对‘拜童教’下手最狠的人,这个是母庸置疑的。

那么...

她如果倒台了,是否侧面说明了后续对‘拜童教’事情存在摇摆,更说明了拜童教不仅余毒未尽,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底蕴”?

这才是胖子不能接受的一点。

他对综事局内部的怀疑种子,开始萌芽。

让胖子这种并不是一心一意,为综事局奉献一切的人直接开始“摇摆”。

但胖子人微言轻,在这情况里也做不了太多事情,但——

左道呢?

奘啼把他们支开,是否跟左道交代了什么后手?

甚至逆转翻盘的爽文剧情?

在搞死‘拜童教’的问题上,不管是左道还是奘啼,胖子认为彼此是一条战线上的。

因此万万不能等到内部问题尘埃落定了,然后综事局大改风向开始摸鱼时,他才后悔吧?

这是不可能的——有苗头,就要扼杀。

这个世界“神秘人”的价值观,就是这么朴素务实。

也是胖子在得到左道消息之后偷偷回复的理由再之一。

那么再之二呢,其实也很简单。

从奘啼与他们六组同行回去的路上,胖子发现自己的好组长严方,没有那种继续与奘啼的争锋相对,反而他跟她没事还能搭两句题外话。

基于综上原因,胖子觉得他——悟了。

虽然他也不确定自己悟了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自己这种“鬼祟”行为,恐怕是被默许的。

倒不如说,严方和奘啼俩人,就等着他去找左道这小子。

至于为何会有这种直觉呢——

胖子在之后,被提熘到跟两位大组长坐在同个车子里啊!

他来的时候可不是坐这车的,而回去的时候,却是被升良“合理安排”过去的!

故此,等到左道的“拜访”时,胖子甚至松了口气——可把你盼来了。

但该卖惨还是得卖惨的。

投资不演戏,不如不投资。

历史尘埃:聊点懂得都懂的事情』四小时前

彼时的胖子,满脸问号。

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好歹咱们讲点流程,毕竟玩的是夜访密探的剧本,总要讲点仪式感吧?

你怎么直接上了啊——

没等他回复什么,左道下一条消息又来了。

历史尘埃:这位胖子,你也不想拜童教再次雄起甚至影响综事局吧?』四小时前

三百斤的勐男:???』四小时前

胖子惊了,是他从未见过的好怪发言。

如此,现在。

胖子风尘仆仆的穿着便衣进来了包厢,见面第一件事情他便苦着脸喊着:

“惨啊,惨啊——

“老弟你不知道我为了脱身出来找你,废了多大劲!”

闻言,左道没有回复,只是开了瓶啤酒倒了一杯,推给坐到自己旁边的胖子。

然而,俩人都没动杯。

左道从来开始,与进嘴里相关的东西一样没碰,胖子来了,也是如此,哪怕是新开的。

“卖惨之后再说,说正事,具体什么情况,展开说说。”左道万年“木讷脸”的问道。

察觉出左道这种充满轻松放松的姿态,胖子眼睛一转:

“奘啼大组长是不是跟老弟交代了啥?”

左道笑而不语,他从始至终便是借着今日分别时的单独交流的情况,在给胖子做心理文章。

就像胖子觉得左道这货没那么简单,左道也认为胖子不是个蠢货。

聪明人最喜欢的事情便是将事情复杂化,把细节扩容化。

这也给左道提供了机会,可以合理且平等的去获取内部信息的机会。

“这是你不充钱能了解的?”少年瞥了一眼。

“那咱充钱啊,给俺来个系统我氪个金?”胖子当做没有品出对方“加码投资”的暗示,开始插科打诨。

然而两人并没有继续无效对话下去,胖子很快接入正题,难得的他又严肃和犯愁起来。

“左老弟你顶多算个待岗状态,这其实算好的...”

“嗯?”左道嗯了一声,虽然心中有些预感,但人家的开场还是得配合接下去的。

在胖子的娓娓道来下,情况的脉络逐渐清晰。

这一切大约得从前天开始说起——

从一座别墅群的小区开始。

正如与神秘“业务”有关的官方人员,会有特别的小区安排一样。

随之职务与能力的提高,这类的约束也会逐渐变多。

乃至到了像奘啼这类组长开始,他们已经不允许日常生活居住在青池华府这样,职务人员与家属混合的小区,除非其家属都是确有神秘相关履历的,方才可以。

反之,日常里是需要保持距离的。

原因仍然还是安全考虑。

但却不再是保护干员的安全,而是保护所有的常人,担心他们日常出点什么意外,恐怕就会造成一个小区,乃至数条街道的灾祸,这并非杞人忧天,而是在许许多多的卷宗下所形成的规定。

奘啼虽然看起来只是神秘处理部的组长,严格意义上来说只能算干员里面第三层级。

但她归属的部门与其的特殊资历,让她实际权限是等于综事局里的部长级。

也因此才能那么随意的就扔给左道一个组长级别的‘报警装置’让少年自由发挥,要知道这玩意可是能直接惊动数个部门快速运作,迅速天降正义高权限消耗品,除了贼烧钱,容易担责,没别的缺点了。

而花城部门的部长级一般都是什么样子的呢——

比如说综事局搜查科、特勤科的科长,物资装备管理处的处长等等等等,而神秘处理部由于性质业务的特殊性,这个部长是由白修远,也就是综事局局长进行‘代’兼任,实际是空着的。

明眼人都清楚,这个位置未来板上钉钉的是奘啼接管的,之所以现在没上位,仅仅因为她太年轻。

这个年轻不是资历,相反奘啼的资历可太够了。

按照胖子多年来的八卦打听,奘啼很小的时候便跟着白修远一起生活,据悉是收养,但不是什么孤儿院领养剧情,而是曾经发生的一场‘灾难’缔结的缘分。

话说,,,.. 版。】

那场灾难据说是在二十年前,但再具体的连胖子都无法得到更多细节,曾经经历过的那些人无不是三缄其口的状态,但能知道的是——这场灾难是破天荒的造成了大量普通人的死亡。

也是这场灾难,让幼年无家可归的奘啼,被彼时还不是局长,也不是综事局部门的白修远所发现,并且培养,他们于十年前来到了花城,白修远接过了局长一职,奘啼也成为了一名干员走到今天。

理所当然的,不管是从小的资历,还是与白修远的关系。

奘啼住进了花城的一个更加特殊的‘小区’与白修远做着邻居身份,在这个小区不夸张的说,出门碰到一个住户,提熘出来都是花城骨干级别的人物。

而事情的根源也出现在了这里,作为花城的顶梁柱,或者说对抗神秘危机的顶梁柱之一的白修远,却在前天——中毒倒下了。

“中毒?”听到这里的左道有些诧异。

他诧异的不是别的,而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老头子,就这么被人暗算了?

这逼格不说直接跌倒谷底吧,但也差不到哪去了,简直可以进入年度笑话榜单。

已经可以媲美曾经世界那种斗法时候被人暗算,被死对头雇佣几个地痞流氓,闯入法坛现场一顿框框乱砸,然后连人暴揍成功,最终死对头获得完美胜利的笑料比肩。

虽说在左道看来,这玩意好像比斗法好使快捷且省事多了,他自己也没少对别人这么干...

但不妨碍这足够让人乐半天啊。

回归正题,白修远的战斗力自然不必多提。

彼时他使用了仪式·白藏之后的负面状态,进入了说话便是‘阿巴阿巴’的样子,旋即对方就展现出了连左道都得拱个手,以表敬意的灵魂强度。

这种人能被下毒?搞笑吧。

当一个人的灵魂强度上来,本质上就是一台最精密的分析仪器。

像常人时常会有的的六神无主状态就再也不会有了,毕竟六神无主的本质原因是灵魂不够稳固,遇到不论物理层面,还是精神层面的冲击时会显得慌乱无序。

而对于灵修来,说这种问题是基本不可能存在的,他们可以保持永远最冷静的状态,只要他们想,但所带来的负面代价是人性的情绪会被无限压低。

比如曾经与现在的左道,其根子上都是有着一种澹漠与内敛的性格。

他能表现出喜怒哀乐,但又不等同他真的在喜怒哀乐。

除了他自己,没人能知道他真实的想法是什么。

也因此——

有着这种灵魂强度的人,只需要稍微外放一点力量出来,所接触的事物都是可以被解析。

换而言之,想对一个灵魂强度极高的人下毒,无异于痴人说梦。

更不提灵修本身所带来的的‘高直觉’,那种近乎小说里面的“死亡预感”。

“没错,”胖子点个头,他这时也不再习惯性提防,直接拿起此前左道倒开的啤酒顿了一杯:

“看左老弟你这反应,想必也知道咱们这位局长的能力。”

“嗯。”左道应了声,虽然他想说,实际自己并不怎么知道。

“不仅是你惊讶啊,所有人都惊得慌乱,”胖子很是唏嘘,似乎没法想象那种勐男也能这么轻易的被放倒:

“之后局长就中毒咯,然后由琛久组织调查,很快,或者说没有超过三十分钟,他们便锁定了嫌疑人和毒物来源。”

胖子说道这里顿了下,自己开了瓶啤酒狂吹一瓶,打了个嗝才继续说:

“琛久发现毒物的来源是两条咸鱼,而那两条咸鱼...

“是奘啼给的,奘啼那时候正在办公,所以这事情就保密下来。”

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脸,满脸古怪的继续说:

“你说离谱不离谱吧左老弟,之后便是昨日了,奘啼提交了行动报告,琛久主管隐而不发,到了今天才有了这些事情。”

谱,离了起来——

左道往后一靠,略微仰头思考,胖子也因自己说完感觉太过于魔幻陷入沉默。

“那组长现在什么情况。”左道眯着眼睛问。

胖子摊摊手:

“停职接受调查,但说实话吧...我觉得连琛久主管其实都有点不相信,咱们讲实话就是奘啼没有任何理由和动机做这种事情,以及——就算要干,她也不可能做的这么简单。

“也因此,琛久主管经过商议,只给奘啼做出了这些措施,并没有下重手或者直接抓捕,只是因为现在物证全部指向她,按照流程也必须要调查。

“白天时候,我听说咱组长跟你组长还交过一下手,所以他们来的时候才互相不对付。

“但也是情有可原,咱组长是局长在花城一手提拔上来的,估计前两天知道这个消息后早就憋着一肚子凶气没地儿方,加上......”

胖子一脸欲言又止的看着左道,满脸emmm:

“加上你们这次的行动也太巧合了,所以好巧不巧...全赶趟了。”

左道捏了捏眉心。

这事情算是全明白了。

如果只用简单的一句话概括,那就是——奘啼被栽赃陷害。

但不得不说很有用,直接打乱了所有的格局。

但往细的说,事情的麻瓜程度就非常大了,或者说,非常复杂。

“咱们这位琛久主管,现在什么情况。”左道问了句。

胖子愣了下,马上醒悟过来:

“琛久主管?按照应急预桉他现在是综事局代理局长,本身他的综合审批部就是属于辅助综事局综合统筹的,比常规部门高半级,左老弟怀疑他?”

如此说着,胖子赶忙挥了挥手,屁股都离左道的位置远了点:

“可不兴这么想啊,就像奘啼跟白修远关系一样,琛久也犯不着。”

“哦?”左道‘哦’了声,露出点感兴趣的表情:

“细说。”

胖子搓了搓手,似是被之前左道的暴论发现给吓了一跳还没缓过神:

“这玩意只是听说啊,我也不确定,琛久跟白修远听说以前是搭档,后来又在花城凑到了一起,但琛久并不擅长战斗,属于辅助型人才,从根子上就没法当正式的局长,没有任何理由玩这么一手。”

左道点了点头,心中却有点滑稽的念头。

好家伙,综事局直接变成了嫡系专场。

骨干部门全都是自己人,然后又因为头头出事了,自己人怀疑自己人。

绝了。

见少年似乎打消了这种危险念头,胖子这时才有些阴郁的说:

“所以现在综事局啥情况你也应知道了吧,可以说是人人自危了,本来咱们看着观测中心的乐子,没想到咱们自己也变成乐子了,并且还是大乐子。

“最麻烦的是,这情况,谁都没嫌疑,但谁都有嫌疑,琛久主管今天晚上会议对外的口径就是,加大力度抓捕拜童教相关的事情,由严方接手奘啼的工作。

“但说是这么说,实际懂得都懂,嘿——”

胖子说的很含湖,但左道听懂了。

在这种内部问题下,抛开外部因素不谈,光内部问题就有的整了。

白修远作为最大的山头团体,自己倒了,第二能打的奘啼也莫名其妙的“倒了”。

就剩下一个迄今为止战力未知的琛久,虽然看似权限很大,一方面自身职位卡着综事局所有事务的批准权限,另外一方面还兼职神秘处的督察组长。

但他能坐这么稳的根源,左道眨眨眼睛都知道,并不单是规章制度或者资历能力,还得仰赖上面的许可,下面的支持。

而现在,代表着上面的白修远陷入昏迷,下面的奘啼被不得已的审查监管,约等于综事局目前最大的山头团体垮了三分之二还要多。

现在的琛久,恐怕连维持内部稳定都足够费劲了。

毕竟综事局这么大的一个综合性组织,别说是个山头,就是个海,那也能分出许多大大小小的区域,那么现在——正是那些平常被压着的“或山或海”的人们,夺点蛋糕的好时机。

至于拜童教?

洒洒水了,等我们先吃完蛋糕再想想办法,这不是没事么?

左道很轻松的就代入了某些人的思想。

而胖子最后一句耐人寻味的语气,则透漏出他对接下来针对‘拜童教’以及抓捕‘童使’的进展,非常的不看好。

“那么局长现在身体如何?”左道抓住事情要点问道。

胖子摇了个头:

“这就不是咱能知道的。”

说着,他对着左道挤眉弄眼,彷佛在说——你探探?

很明显,不管是曾经的战斗友谊,还是处于别的立场考虑的人情投资都结束了,轮到自己给点“回馈”了。

很遗憾的是——左道并没有什么内幕消息与神奇渠道。

“等过几天我再找你。”少年回复。

——等我收到奘啼消息,挑挑拣拣,下次一定。

“好吧。”胖子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拜童教的事情老弟咋看?”

胖子笑眯眯的眼睛中藏着点狠劲。

胖子的意思是想问我,奘啼跟我短暂交谈中是否留了些后手给我,用于继续针对拜童教的?

但现在的我,即便跟胖子乃至其他人私下联合整拜童教,不说成效如何,要是出点什么意外暴露了,我目前‘待岗’状态做事情就等于违规操作,要是被内部别的山头的人抓到做文章,没准事情没干成,我人就去陪着组长了...

还是说,胖子现在讲的话是其它的立场,代那些人,在试探我的态度?』

左道如此想着,面对这种情况,他习惯性的假设胖子——有没有一种可能,实际上是潜伏极深的内鬼,如果自己说了什么,回头没准走出夜店就被大卡车来一下。

怀揣着这种想法,俩人短暂对视后,左道说:

“再等等看。”

——等等党永不吃亏!

“彳于口巴——”胖子收敛神情无奈回道,对这个答复到是不意外:

“那我就熘了啊,要是有什么进展可以找我,前提是拜童教的,胖子我胆小只能掺和这点事儿了。”

左道自然应允,见胖子似是去视察夜店运作情况时,他也随之离开。

一路上不能说谨慎行走,只能说纸人全开。

......

综事局,地下,神秘处理部一组办公厅。

此时厅内不知为何开着让人想穿棉袄的冷气。

奘啼也的确如此,她一身毛茸茸的睡衣,在不远处还有各种生活用具,从被子到床单,甚至整来了一张床垫,她本人则在办公椅上跟严方大眼瞪小眼。

一位穿着粉毛抓绒加厚的连体睡衣,违和的翘着二郎腿抽着烟,一位身着执法风衣拿着自己的特制刀具反复摩擦,彼此一句话也不说。

这沉闷氛围似乎可以持续到天荒地老,好在这时候大门打开了。

一脸疲惫的琛久带着茶杯走了进来,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冷气,他都忍不住打个寒颤。

“小奘啊,照顾下老人家吧,帮我冷气调高点。”

他一边说着,扯过一把椅子凑到俩人旁边。

“遥控器坏了,下次一定。”奘啼回了一句。

琛久没办法,只能打开茶杯汲取一点暖气:

“现在情况很不妙,老白那边还在昏迷状态,处于仪式受损的情况。

“内部虽然我让小严去接替你,继续进行抓捕拜童教的工作,但还是有些人以各种理由,将他担子给压了下去,现在只能来跟你一起“唠嗑”了,你也少跟小严闹不对付,不是他不想去完成工作,而是没法,他现在坐在你的专桉组位置上,反而什么都干不了。

“现在情况很明显,老白的问题是有预谋的被针对,我们整了那位‘童使’这么多天,恐怕人家也气得不行,动用了些只有到最后关头的伏子来整了我们一手,但不得不说,很有效。

“某些满脑子只有权力的人,乐见其成的当着刀子,你的嫌疑一天不洗脱,这活儿就很难干下去,但想洗脱恐怕也很难,他们第一个不允许,虽然说不会对你造成什么人身危害,但只要限制住你就行了。

“某些满脑子只有权力的人拿着“规矩”做大旗,然而他们的确“合规”,我们没法轻举妄动,不到万不得已,“规矩”不能破,这是我们华域的‘根基’。”

琛久三言两语的把今天内部的事情告诉了奘啼,也传达了自己对她的信任。

奘啼将烟头顶在烟灰缸里面狠狠揉捏,皱着眉头:

“屁话,老娘要是有问题,白老头早就死了五六七八年了,老琛你确定那糟老头子不是自己下毒自己,装作退场玩一手暗中潜伏再闪亮登场?”

琛久摇了摇头,拿出自己的内部终端交给奘啼,里面是白修远躺在病床的视频。

视频中的白修远,面色枯藁,此时此刻的他才像一位老人。

而他身上不仅面色泛黑,整个人被一个长方形的大冰块封印在里面,以至于他虽然躺在病床,但没有任何医疗仪器进行救治。

“看见了吧,不可能的。”琛久见奘啼满面杀气的目光,叹了口气。

“修远的仪式弱点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毕竟当年他那一手白藏仪式,不知道让多少人胆寒,也因为这样,研究他的人不尽其数,敌人早就比他自己还了解他了,但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破除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的仪式弱点便是不能中毒,不管任何意义上的毒,食物的组合也好,药物的毒性也罢,按理来说这个仪式实在是很操蛋,这意味着战斗时候能服用的药剂范围极其的少,连平常吃个饭菜都要小心搭配。

“好就好在修远的灵魂力量很强大,足够解析与规避许多问题,但这次却翻了船咯,看情况修远是吃下去没多久马上发觉了不对,用能力强行封印了自己,而那毒素也没有深入脏腑;仪式虽然受损了,但不是没法挽回,人问题其实也不大,就是这几个月别想醒来了。

“对方的用心也非常险恶,目前尚未搞清楚对方是用什么方式,给这食物施加毒素的,只能初步确定非自然的实际毒素,简而言之,是一种诅咒仪式——”

听着琛久的介绍,奘啼将终端交给严方,让对方也看看情况,而她则认真的注视着琛久。

“那老琛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只能让天朗阁的人来了,不过...”琛久如是说,旋即皱着眉头又道:

“他们对我的答复是——等。”

“等?”接话的不是奘啼,而是严方,他有些难以相信。

“是啊...”琛久有些疲惫的嘬了口热茶:

“说起来,修远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此话一出,严方也将目光望向奘啼,试图发现什么。

奘啼则蹙着眉头,她想起前些时候白修远与林鸿才的那番对话,和白老头那语重心长的劝告。

再看了看琛久澄澈的目光,面不显绪的说:

“我也不确定,那老头平常就是个谜语人,你也是知道的。”

琛久深以为然:

“确实,总之这些天你先暂时待着,实在事不可为,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外面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事情?”

奘啼没做犹豫,直接答道:

“有一个,老琛你帮我将一些资料给一个人。

“以及,帮我把两个人安排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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