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声 149章 “红色”档案

作者:格鱼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2-06-03 15:15:04

安在涛开车飞驰,而刘彦也开着她的车紧紧地追在后面,一路疾驰出了夭南城区,就上了外环公路。全\本\小\说\网\在即将驶入高入口之前,安在涛缓缓将车开入路边一个空场上。

下了车,刘彦的车也匆匆而至。她跳下车来,走过去一把抓起安在涛的手来,清丽的脸上浮现着深深地担忧,柔声道:“你没事吧?”

安在涛淡淡地笑了笑,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我没事,我妈妈还在医院里,我要回滨海,轮班这里就交给你和张欣了。”

刘彦点了点头,旋即又幽幽道,“我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你从前竟然吃了这么多地苦,”

她扬起脸来望着安在涛那张英挺而冷漠的脸庞,心里也说不出是一个什么滋味来。她本来以为安在涛跟陈家生的一些“纠葛。”是因为她的存在,而现在看来,原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他,他竟然是陈近南的儿子!

这个消息太令她震撼了,一直到现在,她还隐隐有一种如陷梦中的。

她的手一直抓住安在涛的手,下意识地紧紧抓着,再也不肯撒手。她的神色变幻着,一会儿迷惘茫然,一会儿柔情万千。她默默地站在那里,痴痴地望着安在涛清洌的双眸,一时间眼光迷离心思不属。

或许是安在涛出人意料且又突如其来的身世揭晓,像一支利箭一般摧毁了她的心防,让她的心灵震颤;又像是催化剂一样,一点点消融了刘彦心里的犹豫、矛盾和矜持,同时也唤醒了她心底潜藏的母性,此时此刻,她一时间情怀激荡,难以自己。

她的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安在涛在陈家那充分怨愤的激动话语,而眼前。又似乎浮现出一对夕阳下母子相依搀扶前进的苦难背影。

她的眼圈一红,眼角湿润起来。

她没有洲到,眼前这个以往看上去才华横溢却又沉稳淡定的男人。这个早已悄悄打开她心门的男人,竟然有着如此悲苦的过去。

“也谈不上吃什么苦,我们母子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也习惯了。生活就是这样,穷人有穷人的日子,富人有富人的生活,过得充实和满足就足够了安在涛轻轻抽了一下手,见她抓得紧,一下子也没有抽开,望着刘彦渐渐动情的冷艳渐去妩媚温柔的面引,他心里一颤,却撇过头去。

“以后,会好起来的。”安在涛望着不远处高公路路口的路标。淡淡道。

她慢慢松开安在涛的手,似乎还有些不舍。任凭温暖和煦的东风吹拂起额前散乱的刘海,与他并肩站在那里,一起眼望着前方,幽幽道,“你去吧,这边的事情你不用管了,如果这边有什么消息,我随时会通知你。”

她缓缓向自己的车走去,但走了两步就又回头来笑了笑,“安在涛。其实我们两个是同一类人,你也是一个很骄傲的人。只不过,你的骄傲深深地隐藏在心里”路上。开车慢一点,注意安全。”

刘彦嫣然一笑,安在涛眉椎轻扬。这一刻,他突然现,这个骄傲的才女竟然也有如此温柔体贴的一面。

在回去的路上,安在涛接到了夏晓雪的电话。夏晓雪在跟自己的父母通电话时知道了婆婆住院的消息,就又匆匆把电话打到了安在涛的手机上。

“老公,怎么回事,妈妈身体好好地,怎么”

安在涛叹了口气,将始末经过简单说了一遍,但并没有说他今天“大闹”了陈家的事儿。电话那头。夏晓雪沉吟了一下,突然道,“老公,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你同意还是不同意。”

“呵呵,晓雪,你有话就说呗。”安在涛怕开车接电话有危险,见前面就是已给服务区,就把车开进了服务区停下。

“我是这样想的,我现在住的房子是菊姐托熟人租的,房租也不高,房子也很宽敞”菊姐呢,过几天就要回国了,我想,是不是让妈妈出国来住上一段时间,一来让妈妈散散心,二来也陪陪我,我一个人在国外生活,也很孤单的。行不行呀。老公?”电话里夏晓雪嘻嘻笑着。习惯性地撒起了娇。

“可是,妈妈还有工作呢。”安在涛沉吟了一下,但是也觉得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母亲苦了这么多年,也该让她享享清福了,或许,出国去离开滨海这个伤心地,会让她的心情变得好一些。

“老公,让妈妈提前内退了观。或者干脆辞职算了,我们反正又不差妈妈那点工资。”

安在涛一怔,笑了起来,“说的也是啊。让妈妈提前内退了算了

只是我要征求一下妈妈的意见。”

突然,安在涛又想起了什么,皱了皱眉,“晓雪,还有竹子呢?妈妈要走出了国,谁来照?竹子还要上学,”“哎呀,老公,竹子也不是小孩子了,都旧岁的大姑娘了,再说了,只是让妈妈出来住上一段时间。又不是长期居留,我刚才跟我妈妈说了,可以让竹子住到我们家去,反正我妈妈在家闲着也是闲着,照顾下竹子也没关系。”

安在涛想了想,呵呵笑了起来,“晓雪,我还是回去问问妈妈再说

果妈妈同意,一切都好办,我马上就要异地任职了,实在不行我带上竹子就走了,让她转学跟着我。”

安在涛回到滨海,心里也渐渐拿定了主意。他觉得,夏晓雪的建议很好,即让母亲散心休养,又免得晓雪一个人在国外孤单,可谓是两全其美。更重要的是,他担心欧阳丹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措来。他虽然不怕,但他却担心伤害到母亲。

他去了安雅芝的病房,石青已经在病房里给安雅芝做起了思想工作。看样子。已经来了有一会。听了好半天,安雅芝心里也有些动心。当然她知道,集家母虽然打着拜托她出去照顾晓雪的旗号。实际上是晓雪想要让她出去散散心。

但动心归动心,她终归是放心不下竹子,尽管石青再三说竹子她会照顾。

安在涛笑吟吟地走了进来,先跟石青打了个招呼,“您来了,妈。”

然后他坐在床边上,“妈,我跟晓雪商量过了,您出去一来可以散散心,二来可以跟晓雪做做伴,免得晓雪一个人在国外也孤单。至于竹子,不是还有我嘛!”

顿了顿,他又道,“如果我不在滨海,我会替竹子找斤。保姆的,妈妈你就放心出去转一转,反正呆上一段时间就回来了,有什么不放心的?”

竹子默默地在一旁听着,一开始她听说安雅芝要出国,心里肯定是舍不得。她刚刚从失去父母亲人的痛苦阴影中走出来,刚刚适应了一咋小温暖的新家,一个对自己关爱备至的母亲,乍一听说安雅芝要离开,小心眼里头有些难受。

但她毕竟是一个懂事的小姑娘,这种早熟来自于艰辛生活的磨难,也来自于天性。她轻轻走了过来,低低道,“妈妈,您就听石阿姨和哥哥的话吧,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能照顾自己!再说了,还有哥哥在呢”。

竹子说着,回头瞥了安在涛一眼。青涩秀气的脸上浮动着淡淡的红晕。眼神中那若隐若现的一抹温柔。让安在涛看得一怔。

安雅芝出国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但计划是计划”一时间也不会那么快就实现。一来,安雅芝要办理内退手续,需要时间;二来,还要办护照申请签证等等。这些,都需要时间。

安雅芝在医院又养了几天,自己坚持就出院回家了。安在涛在家又陪了她几天,就被她催着赶回了天南等待组织分配。

安雅芝的出国手续,自然有夏天农帮着办理,凭他现在的地位,只耍他吩咐一声下去,自然会有下面的人替他忙碌,哪里还需要亲自处置。

安在涛回到南郊宾馆,安心住下等待着最后的任职通知。陈家毫无动静,一切风平浪静,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生过。

刘彦最近很是沉默寡言,除了每日例行地跟张欣和安在涛三人一起担奂起学员的日常管理工作之外。就是躲在房里看书,或者看一些无聊的肥皂情感剧。

就这样平淡无奇地过了十几天。学员们都开始有些焦急起来,大半个月下去了,马上就是五一了,但中组部和省委组织部那边却没有任何动静。但上头一天不说解散,这个轮帝班就保持建制一天。

其实,中组部考察组的孙煮比他们这些学员还要焦急。按照程序,这些学员的情况和考察鉴定已经档案材料,包括他们在中央党校青干班时候的表现、本次集中轮刮班期间的表现以及在各自原单个的工作成绩。都一起报回了中组部,一般而言,部里审核这些材料顶多也是三四天的时间就可以反馈回来,但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孙煮往部里打过几次电话,得到的答复都是耐心等待。

马上就是五一了,是给这些学员放假还是不放假?孙煮心里犯起了难。要是放了假,部里来了消息,再次召集这些学员就费时费力;但不放假,总是这么干耗着也不是个事儿!

正在为难之间,中组部突然来了消息:说是要让省委组织部安排一下。组织这名学员由当地驻军进行军。

孙着不禁苦笑:这又不是夫学生新生入校,这是些青年后备干部,组织啥子军刮哟!

但部领导的安排他哪敢说半个不字。赶紧跟陈近南商量,由省委组织部协调省军区,安排安在涛这些人住进了驻天南某部进行封闭式军。

明份,虽然还不是炎炎夏季。但太阳已经有了一些毒辣。在军营里接受兵哥哥们的操练,在太阳底下站军姿一站就是几个小时,走正步一走就是大半个终点,还有那射击练,五一工诚野跑练一,一一,一军了半个多月。这些天之骄子们叫苦厢(池们哪里吃过这种苦头。

除了安在涛之外,其他人包括张欣和延彦在内,都在坐着大巴车离开军营的瞬间长出了一口气,炼狱般的军终于结束了。

安在涛无所谓,他从小就习惯了吃苦,再加上身体素质好,性格意志又坚强,这半个月的军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只是他非常奇怪,上头为什么要安排他们军?这到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他后来才从刘彦哪里知道。原来他们这几个人的任职安排因为一种未知的原因被搁置起来。中组部某领导唯恐他们闲呆着搞出事端来,便随口就吩咐下面安排他们参加军消磨时间,等候分配。

军完毕,还是没有消息,只好继续等。

明旧日一大早,安在涛悄悄起身,准备去股市,今天可是预期已久的5旧行情井喷的第一天,他自己的全部家当都押在股市里面。他焉能放得下心来。

网出了门,里面就遇到了刘彦。刘彦穿着一身红色的运动装,乌黑如云的长用一个黄色的卡扎起。似是网跑步锻炼回来。

别看她在军中叫苦连天,但这半个月的军刮却到是让她养成了一个良好的生活习惯,每天一大早起来先去外边跑跑步。

“跑步啊。”安在涛随口跟她打了个招呼,就匆匆下楼而去。他网打开车门,正要上车,却见刘彦已经一头钻进了他的副驾驶位置上。

“你要去哪?”刘彦淡淡道。“我想跟你谈一谈。”

安在涛一怔,苦笑道,“我说姑奶奶,我要出去有点事情”有什么事情能不能等我回来再说。”

刘彦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我跟你说的事情非常重要,你赶紧找个地方或者,我们回房去谈!”

安在涛看了看手机,马上就要到口点了,他皱了皱眉,“不行,我赶时间,要不你就在车里说吧。”

刘彦清丽的脸上顿时浮起一丝不满,要搁在以前,她早就摔门下车离开了。但现在,她在安在涛面前一点脾气都不起来,就是那一脸面对旁人时冷艳无比的矜持和骄傲。一旦面对安在涛也消散得无影无踪。

“我真的有重要事情跟你说。”刘彦低低道,“真的很重要。”

安在涛立即动了车子,“说实话。我觉得我现在要去办的事情比什么都重要,我的全部县家都押在上面了,不去看看怎么成?不成,马上要到点了,要不你就跟我一起去吧。”

“你到底要去干什么?。

“股市。”安在涛一踩油门。轿车就冲了出去。

“股市?天哪,你竟然还炒股?”刘彦惊讶地呼了一声,身子前倾。“股市上周还暴跌,报纸上整天都在连篇累犊地报道股民逃市的消息。你怎么还去买股票!”

安在涛嘴角一笑,旋即想起半个小时后即将展开的波澜壮阔的飙升行情,眼前顿时浮现出山河一片红的壮观景象,以及证券营业厅里那疯狂叫喊着股民人流。

“刘彦,盛极必衰,同样的道理,暴跌到了一定的极限,就是暴涨。”安在涛嘿嘿一笑。

刘彦不以为然地坐在车上撇了撇嘴,她本是擅长经济报道的记者。对经济大势有着自己的判断。“上市公司的业绩一年不如一年,已经严重打击了股民的信心”而前不久,我国驻外大使馆被北约导弹袭击”这已经导致国内股市陷入长期的低潮期

安在涛玩味地一笑,“刘彦。你敢不敢跟我打赌?我赌今天股市就会暴涨!”

刘彦嘴角一晒,“安在涛,你真是疯了,昨天我看报纸和电视,股评家们还是在一片喊空,你,”

“怎么能相信那些人?什么股评家,都是一些枪手罢了”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嘿嘿。”早上上班高峰期,车流量比较多,安在涛不得不放缓了车。

刘彦摇了摇头,“你真是异想天开。安在涛,你也不是有钱人,听说你的钱还是中奖来的,我劝你还是慎重一点的好,赶紧退市吧,免的都打了水漂,哭都来不及。”

“你敢不敢打赌吧?”安在涛呵呵笑着。一想起自己的股票市值马上就要像坐电梯一样暴增,他心里说不兴奋是假的。

刘彦不愿意再在这个话题上跟安在涛扯淡,在她看来,安在涛纯属头脑热。再加上她心里本就怀着心事,就有些不耐,“赌就赌,还怕你不成?要是你输了怎么办?”

“我要是输了”安在涛本想琢磨一个彩头,但转念一想自己根本不可能输,就顺口道,“我要是输了,你想咋办就咋办,随你折腾!”

安在涛本是无心之言,但刘彦听了,清丽的脸蛋上却没来由地一红。啐了一口,“我折腾你干嘛,神经病!”

安在涛一怔,接着笑了起来,“呵呵,你输定了,可你要是输了呢?”

的事情。安在涛,我们还是别浪费时间了,我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安在涛此刻已经完全沉浸在对于股市暴涨的兴奋情绪中,哪里还能听得进刘彦的话去,于是便耸了耸肩。“不敢赌就算了,何必找什么借口!”

“你这人!”刘彦嗔道,“赌就赌,我还怕你呀!我要是输了”。她想了想,琢磨了好半天,却也没想起什么彩头来,便笑了笑。“这样吧,我如果输了,我就给你洗一个月的衣服!”

“好,一言为定,嘿嘿,你输定了,你等着回去洗衣服吧,我房间里攒了好多呢。”安在涛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安在涛和刘彦进了省城一家证券公司的营业大厅时,还差2分钟九点半正式开盘。望着大厅里冷冷清清地场面,刘彦冷笑一声,“安在涛。看看,这就是你所谓的股市暴涨。连个人气都没有,还暴涨,我看你真是烧了!”

安在涛坐了下来,也拽着刘彦坐了下来,他指着滚动的行情大屏幕。笑了笑,“稍安勿躁,静静等待!”

不多时,行情终于开始。一开始的时候,大盘还是泛绿一片。一直等了十几分钟,还走到处是绿油油的“麦田”。刘彦在一旁鄙夷地嘟囔了几句,突然听安在涛大喝一声。“快看。开始涨了,涨了,翻红了”。

神奇的股市在十点钟左右,展开了急的拉升,起先是几只网络概念股,接着带动了整个大盘,在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凶%的股票都显出红盘。而懈的股票都有了鳃以上的涨幅,涨停的股票比比皆是。

安在涛的新科创业是率先第一批涨停的股票。

大厅里渐渐人满为患,兴奋的议论声在刘彦的耳朵嗡嗡直响,她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大屏幕,一直到被安在涛从人流里将她拖了出来,还没有回过神来。

这么壮观的股市井喷行情。热还是头一次见到。太壮观了,几乎是在眨眼间,所有的股票都一片翻红,在股民的呐喊声中飞上涨。这个时候。你就是抢购,也是跟不上趟的。

今天阳光明媚,暖暖的阳光晒在人身上,让人感觉浑身暖洋洋的。不断有股民兴冲冲地走进大厅,还不断有众多的股民从四面八方赶来。

这一切的一切,让刘彦仿佛跟做梦一般。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毛。狐疑道,“安在涛,你是不是事前就得到了内幕消息呢?”

安在涛笑了笑,“我哪有什么内幕消息,我要有那本事,早进证监会了。嘿嘿,你输了吧,赶紧认赌服输,回去给本书记大人洗衣服去!”

刘彦俏脸一红,瞪了他一眼,“洗就洗,你得意什么?别废话了,赶紧找个地方。我有重要的话跟你说!”

两人去了证券公司旁边一家咖啡屋。安进去要了两杯咖啡,见刘彦一脸的严肃,安在涛心里不由一个激灵,心道该不是自己的任职出了什么岔子了吧?难道?

他知道刘彦的家世背景,她打探来的消息一般是没有太大出入的。

刘彦犹豫了一下,还是压低声音道。“安在涛,你知不知道,后备干部分为两种

“两种?哦,一种是程序化的,每年都培养,而另外一种,则是我们这一种吧,特殊培养的?”

“不,不是这样。我给你说。一种是普通的后备干部,是成批量培养的后备干部,就算是我们这一些列入特殊考察的后备干部,还是要归属在这个大范围之类;但是还有一种。是经过了非常严格的层层考察之后,被列入重点培养的对象具体我也跟你说不清楚,因为这是党内一种不成文的事情,大概意思就是培养高层接班人,你明白吗?也就是说,这样的“接班人,培养,一般每隔几年选拔一次,每次列入长期考察的人选一般控制在十几个人以内

刘彦的声音很是低沉,她紧紧地抓住手里的咖啡杯,望着安在涛震惊的脸色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微微笑了笑,“先,其实我应该恭喜你。因为你足够的优秀,因为你的表现引起了高层领导的重视。才会被列入“接班人。培养序列。”

安在涛嘴角抽*动了一下,心里震惊的感觉让他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他慢慢喝了一口苦涩的没有加糖的咖啡,怔怔地道,“刘彦,你不会是跟我在开玩笑吧?这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听到的消息是,在你表高架桥报道时就引起了某位高层的关注,之后你在中央党校的论文更是”而最近,你在研讨会上关于债转股的大胆设想”。刘彦缓缓说着,“这当然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是,安在涛,我们是好朋友,我有几句话想要跟你说,你一定要想清楚再做决定。”

安在涛眉头一跳,“我说姑奶奶,以“尔能一次性地把话说完。别这么吞吞吐吐地”…

刘彦深深地望着安在涛叹了口气。“作为重点培养的列入“接班人。序列的青年干部,你将来的前途自然是很大,甚至可以说,未来十几二十年之后,你或者会成为中央高层领导也说不准!”

“但是,收益总是与风险相伴。作为“接班人”对你的仕途要求出政绩更快对于你的政绩和管理能力,要求更高更严,同时还会有意安排很多困境给你越往上越难,如果你表现平庸,或者达不到上面的要求,便会被毫不犹豫地放弃!”

“这样的被放弃,不一定会在什么时候!而被放弃以后,基本上就宣布了你政治生命的终结。要是在厅级干部的岗位上被放弃还好一些。你顶多是被平调到一个虚职岗位上喝茶看报干到退休”但我担心的是,你会在最初的几年中就被放弃!因为我知道太多这样被放弃的先例!”

“安在涛,我估计几天后中组部的领导就会专门单独找你谈话”其实,你有夏家站在背后,在滨海有着良好的基础。如果你放弃填写这张盖有绝密红色印戳的档案表,你回到滨海去,将来混个厅级干部,还是有希望的你自己要考虑好。”

刘彦幽幽又叹了口气,突然探手过去抓住安在涛的手来,“其实,我真不希望你去冒险,也没有必要去冒险。安在涛,听我的话,要不然就放弃吧”

安在涛面色凝重地坐在那里,神色变幻不定。手里握着的咖啡早已凉透,刘彦知道他正在面临人生当中的重大抉择,也不敢去打扰他,只是默默地坐在他的对面,神色温柔地望着他,慢慢地喝着咖啡。

安在涛长长地出了口气,竟然微微笑了起来,“咖啡也凉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刘彦,我已经决定了,我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我愿意试一试!就算是最终被放弃,我也可以做回我们的老本行,回报社做一个记者!”

刘彦清丽的俏脸上了一下,她缓缓起身,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就不再说什么了,我只能祝你好运了。小。

回到南郊宾馆,刘彦只有机会给安在涛洗了一次衣服,因为轮训班在两天后就解散了。当然。安在涛只是跟刘彦开了个玩笑,就算是不解散。也不可能继续让刘彦洗一个月的衣服。就是这一次,他也是不肯的。但刘彦坚持,拗不过她,只好任由她端着一脸盆换洗衣服走进了卫生间。

口个学员都得到了各自满意的任命。全部分配到了东山省一些地市所属县区,全部都获得了党政实职。以正科级党政实职为主,担任镇长或者镇党委书记的占大多数,也有几个当了科级局的局长,副县级只有一个,就是张欣。张欣出人意料地被任命为滨海市高览县副县长,一时间心满意足。

虽然之前,人在轮前很多人就是正科级,但那却是虚职,与正科级的实职是没得比的。譬如一个机关的科长,跟一个科级局长,那怎么能比?况且,作为后备干部,只要他们不犯政治上的错误,升迁会很快。在基层锻炼上23年,就会成为县处实职干部。

刘彦的职位也不错,被任命为房山市归宁县委常委、宣传部部长,这也是副县级的肥缺了。在归宁县,可以称之为县委主要领导了。刘彦心里明白,能获得这样的职位,没有真正下到基层,大概是家世背景起到的无形作用,尽管刘家或者没有专门出面为她活动。

省委组织部专门召开了一个欢送会。然后各学员就各自解散,带着省委组织部开具的组织介绍信,准备几天后去任职所在的地市组织部报到。

只有安在涛的任命迟迟没有。张欣在临走之前有些诧异地拍着安在涛的肩膀小声道,“兄弟,沉住气。好饭不怕晚,说不准你会得到一个大大的肥缺也说不准!对了,我在滨海两眼一抹黑,将来有用到兄弟的地方,我可不会跟你客气”。

安在涛呵呵一笑,“那自然没有问题,你有啥事尽管找我,当然,太难的事情你也别找我,找我也办不了!”

张欣嘿嘿一笑,就上了自己的车。

安在涛站在南郊宾馆门口,一一跟着急前往报到的同期学员告别,见众人都开车离去,这才慢慢回了宾馆。

看着空荡荡而悄无声息的走廊,安在涛不禁苦笑,就剩下自己了!

刘彦却没有走,她盈盈走出房门。笑了笑,“还有我留下陪你!”

安在涛一怔,“刘彦,你没去报到吗?不是说要在十日内报到吗?你还是赶紧去吧,别耽误了工作!”

刘彦摇了摇头,“我明天再去,我等等你吧,一会估计中组部的领导和省委组织部的领导要一起找你谈话。”

下午三点,刘彦陪着安在涛去了省委组织部的小会议飞,邓里。中组部和省委组织部的有关领导要亲自找他谈话口

走在省委组织部办公区宁静肃穆的走廊上,安在涛心头微微有一些激动,关键的时玄终于还是来了!他突然停下脚步,望着刘彦低低道。“刘彦,谢谢你,如果你不是事先告诉我,我说不准会措手不及!”

刘彦柔和地瞥了他一眼,顺手就推了他一把,“跟我说这些干啥?你赶紧去吧,不能让领导等着你,我就在走廊里的尽头等你”。

安在涛点了点头,他大步向小会议室走去。在临进门之前。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而沉稳地走了进去。

里面坐着四五个领导,居然也有陈近南,他在场上级别最高,自然坐在正中。他的左侧,是省委组织部的一个李姓副部长,而右侧则是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秃顶,脸上挂着浓浓的笑容。而再边上,就是中组部干部一局副局长孙,煮了。

孙煮微微一笑,“艾在涛同志,不要紧张,请坐。根据中组部领导的指示,按照组织程序,现在,由中组部和省委组织部一起与你进行正式的组织谈话。”

安在涛神色平静地坐了下来。他的面前有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份表格和一支钢笔。果然像刘彦说的那样,这份表格上的正上方盖了一个红戳,上面有“中组部考察三期一密。的字样。而在表的下方备注栏里,安在涛看到了一行打印好的小字:该同志列入三期重点后备干部培养序列。

谈话其实都是一些场面上的套话,无非是一些组织原则组织培养组织信任之类的废话,真正的重点在于这份表格上。

那个秃顶的中年男子是中组部干部一局的局长张建,他起身走过来指着安在涛面前的这份表格,沉声道,“安在涛同志,既然你愿意接受组织的考验,这份表格你现在就可以填写了,”

这份“红色”档案表格跟普通的档案表格其实也没有太大的不同,还是一些基本的身份信息以及工作学习履历家庭成员等等。

安在涛很快就填完了表格,孙煮接过去仔细看完,突然微微一笑,“安在涛同志,我看过你原先的档案。你的家庭成员一栏里没有妹妹。你现在填的妹妹安玉竹是不是去年你母亲收养的那个孤女?”

安在涛笑了笑,“是的,各位领导,我母亲去年收养了一个女儿。是通过民政部门收养的,有合法正规的收养手续。”

省委组织部的那个李姓副部长接过档案表,扫了一眼,突然大声道。“安在涛同志,之所以让你现场填表,也是一种组织考察,包括你的笔迹是否工整、填表是否严谨。都在考察之列”这里的父亲一栏,你为什么只填写了亡故字样,而没有填写你父亲的名字?我刚才仔细看过你的档案材料,也都是如此,为什么?”

此话一出,孙寿和张建都皱了皱眉。他们作为考察安在涛的直接负责人,早已对安在涛的出身调查了一个一清二楚,知道安在涛是私生子,只是调查并没有太深入。因为现在已经不走过去那行。过分讲究出身的年月了。况且,安在涛从小学开始一直到大学、再到工作后的优异表现,足以遮掩了他出身上这种所谓的“缺陷”。更重要的是,安在涛列入“接班人”培养序列。是中央某高层领导直接推动的结果。中组部干部一局也有意忽略了这种“缺陷”。

但这位李姓副部长却毫不知情。他其实也是无意中问了一句,毕竟。这样的填写,总是有些不严谨。

陈近南的脸色徒然变得非常苍白,他肩头不经意地抖颤了一下,慢慢地撇过头去。在这一瞬间,他再也无法面对安在涛那张因为羞愤和难堪而变得有些扭曲的脸孔。

定了定神,安在涛咬了咬牙道,“李部长,因为我没有父亲,因为在我出生之前我的父亲就死去了,所以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李姓副部长眉头一皱,但见孙煮两人使了一个眼色过来,便不再说。

这只是一个意外出现的小插曲,这个小插曲的出现,并不影响安在涛的任命决定。

他被直接任命为房山市归宁县县委常委、资河镇党委书记。镇委书记进县委常委的先例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但这一般在中心城镇,或者是较为重要的经济重镇。可安在涛要去的这个资河镇却是归宁县最穷困的一个乡镇。

所谓穷山恶水多刁民,最难治理,而且也很难出政绩。听说安在涛与自己分配在一个县城,刘彦本来非常欢喜,但旋即听说他要去这样一个地方任职,她马上就皱起了眉头。

“安在涛,怎么会是这么一个的方?”刘彦叹了口气,“你去这样的地方,很难干出成绩的!”

安在涛笑了笑,“那怎么办?组织上的安排,我也没有选择的余地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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