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响起,侍女的声音接着传来:“世子,司空巴大人来府中拜访。”

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吓了一跳,木婉清虽解除了心结,但两人明面上的关系还是兄妹,此时的样子如果被人看到就大事不妙了。

还好敲门的是侍女。

段誉清了清嗓子,道:“知道了,你先去吧。”

段誉有些奇怪,他从未参与过大理的政务,巴天石来找他做什么?若是来找他便宜老子段正淳还说的过去,可段正淳一大早就开拔去了身戒寺。

两人穿好衣服,段誉嘱咐木婉清回她的房间等他,便到王府正厅见巴天石。

只是他心中思虑着巴天石的来意,没有注意到木婉清神色的异常。

到了正厅,巴天石先向段誉拱手见礼,段誉还礼后两人落座。

“司空大人公务繁忙,怎么有空来镇南王府?”段誉开口笑道。

巴天石深深的看了段誉一眼,笑道:“才半月不见,世子居然修成不世神功六脉神剑,还打败了吐蕃国大轮明王,真是让巴某刮目相看!”

巴天石可是记得,半月前段誉还狼狈的被人关在石室里。

段誉摆摆手,道:“司空大人过誉了,在下不过是偶有机遇,比之世上真正的高人还相去甚远。”

他在木婉清面清可以尽情展现自己的无敌之姿,但是在巴天石面前就要谦虚一些了。巴天石虽算不上能臣,但他能位居大理三公,可见是有些本事的,段誉作为大理储君的储君,给自家臣子留下良好的印象还是需要的。

果然,巴天石见段誉年纪轻轻就练得神功,却不骄纵,比之学武之前的呆板书生不知强了多少倍,面上赞赏之色浮现。

他本是江湖游侠,偶然的机会习得上乘轻功,后来投奔段氏为臣,得保定帝赏识,立为三公之一的司空。这十多年来巴天石对段氏可说是忠心耿耿,立功颇多。

有段誉这样一个皇室的继承人,自然会让巴天石对大理的未来更加看好。

巴天石又道:“世子虚怀若谷,让人佩服。不过臣下此来倒不是为了见识世子的神功,是陛下有事要与世子相商,遣臣下来传信。”

段誉这下反而更疑惑了:若是大理国内之事,保定帝自能处理,若是大理国外之事,那就是国之大事,在保定帝眼里自己一点儿外交经验没有,也不应该把事情交给自己吧?

段誉带着疑惑与巴天石一块到了皇宫。

保定帝正在书房看文书,见段誉与巴天石到来,赐座后便道:“誉儿可知唤你来是为何事?”

段誉想了想道:“大理内政自有伯父梳理,现在大理政通人和,想来不会有什么棘手之事。莫非是他国之事?”

保定帝欣慰的一笑,道:“誉儿聪慧。这事儿虽是在我大理地界内发生的,不过确是涉及他国,你来看看。”

保定帝把手中的文书向段誉一掷,文书直直向段誉射来,不偏不倚的落在段誉面前的案几上。

段誉暗赞一声,能把又薄又软的文书像一片铁片一样掷来,必然要在文书上附着内力,再让文书正好落在案几上,这份对内力的控制比自己可强太多了。

段誉拿起文书细看,原来这文书是大理下辖的秀山郡郡守上书的奏折,说是秀山郡内大理国边境处的一座铁矿山被山贼霸占了,若是山贼只是占山为王还好,那矿山偏远荒僻,很少有人会去那边,但山贼却日夜不停的采矿,采了的铁矿也没有运到秀山郡贩卖,秀山郡的郡守便怀疑山贼囤积铁矿,可能有造反的风险,因此立刻写了奏章,派人急送大理。

段誉皱眉想了想,见保定帝在看着他,知道是在等他的分析,便道:“如果只是山贼,挖了铁矿他们也没有炼铁的技艺,囤积铁矿对他们便没有意义,如今大理国泰民安,几个山贼造反也不会有人响应,想来应该不是为了造反。那处矿山在我大理与越国的边境处,此事多半与南边的越国有关。”

段誉这么分析还有一层原因:段正淳跟他谈及天下大势的时候说过,前几年越国被吴国击败,勾践成了夫差的马夫,只是后来不知用了什么计策,让夫差把他又放回去了。

他知道越王勾践是一个隐忍至极又野心勃勃的人,铁矿是铸造兵器的必需品,对勾践来说铁矿就是他向夫差报仇的必需品。

保定帝点点头,赞赏道:“我与三公也认为多半是越国所为,只是我大理与越国虽比邻而居,平日却绝少往来,只民间有一些商贩经常往来两国。此事是否为越国所为尚无实证,若是贸然遣使前去质询,对方多半会矢口否认,毕竟明里是山贼在采矿。若要证实此事,还需派人前去探查一番,本来淳弟前去最是合适,但我已派他去了身戒寺探查玄悲大师之事,此事便要落在你身上了。”

段誉略作沉吟,便点了点头,道:“既然是有人把手探到了我大理境内,誉儿身为段氏子孙,自当前去处理,以振我大理之威。”

段誉猜测若没有自己在天龙寺大战鸠摩智,这种事保定帝多半想不到自己,段正淳不在,派三公之一去查探就好了。

但段誉还是决定接下这件差事,他对未来已有了初步的谋划,这个乱世只有枪杆子才能保全自己,自家的铁矿山被别人采了那怎么行?大理的这点儿家底儿他还嫌不够用呢!

保定帝见他答应下来,心怀大慰,道:“巴司空会与你同去,以你为主,巴司空协助你探查此事,若是事情危急,你可自己决定如何行事。但有一点,你万不可自恃武功高强冒险行事。”

段誉点头答应,道:“誉儿遵旨,定不负伯父所托。”

与巴天石商定第二天一早汇合后,段誉便独自回了镇南王府。

到了王府,就见门子神色慌张的迎了上来,对段誉禀报:“世子,木姑娘走了。”

段誉一惊,两人才刚刚合为一体,木婉清怎么会离开?

段誉登时怒不可遏,喝道:“谁让她走的?你为何不拦住她?”

段誉这一喝问用上了内力,门子顿时瘫软在地,又慌忙强撑着起身向段誉跪下,结结巴巴道:“属下……属下拦不住……木姑娘,她把属下打倒在地便纵马走了,木姑娘马快,属下实在是追不上。请世子降罪。”

段誉见门子被自己吓成这样,也知道此事与他无关,自己一事情急,却牵累到一个门子身上,却是不该。

他心念木婉清,便问道:“此事与你无关,恕你无罪,她走了有多久?去往哪个方向了?”

门子见段誉不再暴怒,松了口气,道:“走了有一柱香时间,去了西城门的方向。”

门子话音未落,段誉便急往西门飞奔而去,他不知道木婉清为何匆忙离开,连一声招呼都没有和他打。

段誉把凌波微步发挥到极致,内力不要命的疯狂运转,转眼间城门在望,却没有木婉清的身影。以黑玫瑰的速度,一柱香的时间必然已经跑远了。

问城门守卫,守卫说确实有一位黑衣黑马的姑娘出城。

段誉一喜,便继续一路狂奔出城,沿大路继续往西追去。

又跑了十多里,眼前已是一片苍茫大地,却哪里有木婉清的影子。

段誉依然不肯死心,转向北奔出五六里,然后又折返回来,向南又奔出七八里,天色已慢慢黑了下来,仍是没有木婉清的踪迹。

落寞的回到王府已是深夜,段誉在自己房间的桌子上看到了木婉清留下的信,:段郎亲启。一夕欢爱,婉清再无遗憾。虽然不舍得离开你,只是身在王府,我很不自在,况且我与娘亲约好了在大理会面,我在王府呆了半个月,再不走娘亲就要找来了。我不想让我娘亲与你娘亲见面,我娘亲曾让我杀你娘亲,她们两人见面会打起来的。我这次回去会劝娘亲不要再杀你娘亲。段郎不要担心我,过段时间,我会再来找你的。

木婉清的字歪歪扭扭,与她幽冷的气质很不相符,文笔也很是直白。她从小舞刀弄枪,却是没怎么写过字。

段誉看完书信,不由懊恼自责,他一直自诩思虑周全,却没有去想过木婉清的处境。

木婉清在王府无名无份,纵然段正淳想让木婉清认归段家门下,木婉清也不会同意的。

王府处处都是仆人侍卫,让木婉清这样一个耿直的少女每天都要装成段誉的妹妹,确实是为难她。

况且木婉清从小在山里长大,又怎么能适应在王府的屋子里做一只金丝雀?段誉能陪她的时间本就少,若不是为了段誉,怕是木婉清早就离开了。

想明白了这些,段誉很是自责,自从用遗传学那套理论说服了木婉清,他就一心练功和谋算怎么习得六脉神剑,觉得木婉清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却完全没有设身处地的感受到木婉清尴尬的处境。

想明白了这些,段誉心中又略松了一口气:木婉清不是负气而走,只是不习惯王府的生活,而且要与她妈妈汇合。

只要她人没事,早晚能再相聚。

段誉打算等探查完矿山一事,再去万劫谷向甘宝宝打听一下木婉清和秦红棉居住的山谷,甘宝宝和秦红棉是四姐妹,想来应该知道秦红棉隐居之地,到时正好还可以看望一下钟灵,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也怪想念那个钟灵毓秀的小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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