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

苏烈瞪大了双眼,一脸震惊道:“难道您怀疑……是我们监守自盗吗?”

李承乾笑了笑,他走向苏烈,又从苏烈身边经过,直走到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的刘守礼面前。

“刘大人,你是否愿意让大家瞧一瞧,你身上的血迹呢?”

刘守礼面露慌张之色,躬着身子道:“殿下,您……您这是在怀疑下官吗?下官……”

他支支吾吾,再说不出话来。

李承乾静默地凝视着刘守礼,他心中已有七成把握,认定刘守礼才是杀人真凶。

那赵五死时,只有在场的几个人有机会下手。

而凭那伤口判断,杀人者并不精于武艺,显然一身武艺的苏烈嫌疑最小。

虽然不能排除苏烈故意伪装的可能,但考虑其先后提出火油和血迹等破案关键要素,李承乾第一个将苏烈排除出怀疑对象。

而那将作少监赵都,他的身上没有血迹,而且此人对这王府建筑十分珍视,李承乾不相信他会做出火烧寝殿的行为。

剩下来的,就只有刘守礼了。

刘守礼负责查验工匠的身份,他完全有可能趁点名时动手。

这时候,刘守礼再不说话,李承乾又冷喝道:“刘大人,你若没有杀人,为何不让咱们瞧一瞧衣裳呢?”

“这……”刘守礼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李承乾微微侧头,从刘守礼那低垂的脸上,瞧见他此刻两眼无神地乱转,一副心虚的作态。

李承乾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他上前一步,将他的衣袍一揪,扯了开来。

他穿的是一身宽袖大袍,轻轻一扯,便能拉下来。

刘守礼被这一拉,带得摔倒在地,他嘴里还在木愣地叫嚷着冤枉。

将那衣袍拉下来后,李承乾将之平铺在桌上。

这时候,苏烈与赵都都已凑了上去。

“啊!真的有血迹!”

苏烈惊叫一声,抬头指着那衣袍袖口处叫道。

李承乾上前一看,这大袍的袖口和下掖处,都有飞溅的血点,很显然,这是在行凶时沾上的。

李承乾冷冷望着刘守礼:“刘守礼,这怎么解释?”

刘守礼被猛地叫醒,抬起头来望着那衣裳,他愣了许久,双眼迷茫地乱瞟,似是在心中思虑说辞。

过得许久,刘守礼才抬头道:“殿下,这是……这可能是下官发现那赵五的尸身时,沾染到的。下官当时……当时还查看了赵五的伤口,很可能那时候……”

李承乾冷哼一声:“还敢说谎?”

他一指那衣裳的下掖:“袖口还好解释,这处的血渍,也能是你查验尸身时沾染的?你需要扑到那尸体上吗?”

那掖下的血点,很显然是伸手刺出匕首时,被喷溅的血点沾到的。

“殿下,莫要听他狡辩……”苏烈也指着那血点,“查验尸身,绝对无法沾上这样的血点痕迹。”

李承乾也已想到这点,那血点是血液喷涌而出时造成的,已经死了的人,除非你拼命压迫其伤口,否则是不会有大量血液喷涌而出的。

“刘守礼,没想到你竟然唆使人烧毁殿下的寝殿,你居心何在?”

苏烈义愤填膺地指着刘守礼,他已闪身到了李承乾身前,隔在了两人中间。

李承乾轻轻拍了拍苏烈,跨前一步,看着刘守礼:“刘大人,事到如今,你便招了吧!”

刘守礼的表情,已不像先前那般慌乱,他似是冷静了下来,抬起头看着李承乾,他冷冷道:“殿下果真好手段!”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整个人已显得十分精神,全然不似之前那般唯唯诺诺,卑躬屈膝。

“果真是你!”李承乾高声喝道,“你为何要烧我王府的寝殿,又是为何要杀那赵五?”

刘守礼冷哼一声:“赵五那个胆小鬼……他该死!”

他虽不说,但李承乾也已猜出大概。

想是刘守礼使钱让那赵五烧毁大殿,但赵五在事成之后,便愈发慌张起来。

再之后李承乾说要严查此事,赵五得知之后惊慌失措。

刘守礼担心此人不可靠,便动了杀心。

殊不知,正是他杀人灭口这一举动,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李承乾虽然能猜出刘守礼杀人的意图,但着实猜想不透,他为何要毁了自己的寝殿。

他又厉声喝道:“你究竟是谁,为何要烧那寝殿?”

刘守礼冷冷笑了笑,他用极其锐利的目光,凝望着李承乾,却并不开口说一个字。

“这是要顽抗到底了?”李承乾冷笑一声,“看样子,你是要与天牢里的刑官比一比手段,看是他们的招法多,还是你的嘴更硬了?”

刘守礼仍不说话,他似是完全不在乎自己的下场般,只冷冷笑着。

他的笑容,似是有些僵硬,仿佛不是在笑,而是在强忍着什么。

李承乾突然觉得不对劲,正在这时,他突然发现,那刘守礼的嘴角,居然渗出血来。

他仍是保持着冷笑的表情,但那笑容,已然僵了住。

紧接着,刘守礼便身子一软,直向地上瘫倒下去。

“不好!”李承乾一声惊叫,连忙吩咐身后的苏烈上前查看。

苏烈快步上前,俯身一探,便即皱着眉摇头:“死了,服毒……”

李承乾叹了口气:“他是什么时候服毒的?”

印象里,从抓到刘守礼,到他最终死亡,不过半炷香工夫。

这段时间,刘守礼一直都在自己的注目之下,压根没机会服毒。

苏烈站起身来:“想是方才殿下拉扯他衣袍时,他趁摔倒之际,便已服了毒。”

这倒是唯一的机会,苏烈的猜想该是不错。

但李承乾心中还有无数个疑惑。

究竟是谁在背后指使刘守礼?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刘守礼为了守住秘密,宁愿服毒自杀,这已是死士的做法。

可这样一个死士,潜到他身边,就只为了烧一处寝殿?

这显然是不合理的。

刘守礼身为陛下钦点的太子府詹事,往后还有无数机会接触他李承乾。

若真是怀了歹心,他往后有无数机会,可以暗中施以毒手。

他何故要在这时,冒着暴露自己的危险,犯下这么愚蠢的过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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