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着。四周鸦雀无声。无声的寂静,像最后一层保护膜,让五个躲在房间里的女孩少了一份焦灼。

但总归避免不了,那扇对着自己的房门。

命运将决定,五扇门中,哪一扇会开启,得到爱情,而哪四扇,只能在一旁默默祝福。

这是可见度很高的黑夜,五人能看见房门的轮廓,整个房间的模样也看得一清二楚。

整个屋子里,仿佛只剩下她们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中野一花安静地坐在床沿上,抱着双腿,无神的眼睛久久定定地注视房门。

其他四姐妹,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叮叮”

信息声让五人无神的眼睛重新有了光彩。

‘在剧组的帐篷里看星空,偷偷拥抱……’

‘日常回到家,情侣之间的亲亲爱爱……’

‘写出书后,在温暖的冬季商榷下一本书是自传……’

‘一起出国留学,在瑞士雪山看雪……’

‘在下着暴雨的医院顶楼确定关系……’

那像真实的一切,随着短信声音响起,回到五人的脑海中,五人回过神的眼睛一时不知道该看向哪儿,像在回味那已经不见的场景,又像留恋那美轮美奂已经沉回脑海深处的记忆。

五人彷徨地坐在床上。

过了半分钟,才看向手机。

手机屏幕的光在夜里格外的明亮。

是中野四叶发来的短信。

“高同学是没来吗,为什么没有声响?”

时间滴答流逝。

五人犹豫着,再等待一会儿,也没有动静,各自的房门依旧安然不动。

便轻轻推开门。

五扇门都发出叽呀一声,在寂静中格外的清澈。就像大雪深林中,厚雪压垮树枝落到地面的声音。

五人在走廊上相互望了望,都赤着足,走到栏杆前,往下望去。

客厅中央亮着蜡烛,蜡烛向外焕散的烛光中,出现一个人影。

高杉原坐在沙发上,面对着她们的方向,眼睛定定地望着她们。

在黑暗中,他的眼睛与黑夜融为一体,但似乎又比黑暗要更加明亮,就像两颗黑耀石。

五人相互望了一眼,走下楼梯。

“生日快乐。”五人不齐的说。

高杉原笑一笑,“谢谢。”

五人的眼睛不知道该望向哪儿,反正没有正视高杉原。

因为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选择中,高杉原没有按套路选择她们中的任何一人。

五人心虚的站立不安,揣测着他的内心。

同时,也多了一份庆幸和安定。

五人都没法想象,如果高杉原真的玩了这个选择游戏,那现在她们该是怎么样的。

还能像这样子安然的站在一起吗?

所幸高杉原打破了这份沉默。

“真的有必要,现在就做出一个选择吗?”

他问五人,坐在沙发上抬头望五人,五人发现他的气势没有一点儿羸弱。

他的眼睛带着迷惑,伤感,和浓浓的情感。

“我们现在才十七八岁。以后的路还长着,必须现在做出一个抉择吗?”

听着高杉原的话,五姐妹相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抿住嘴唇,低下头。

她们也不知道……

所以,她们才想快刀斩乱麻,认为只要高杉原选了她们其中的一个,之后,剩下的四人就会和被选的那个人那样,恢复以往的生活,快乐开心的走下去。

在刚才五人仿佛童话的梦中。

五人都幻想了要是高杉原选择自己,未来的一切光景。

但五人的梦境中,近乎不敢出现其他四姐妹的身影,不敢出现和其他四姐妹相处的场景。

为什么?

五人扪心自问,其实心里清楚得很。——

因为害怕,懦弱。

五人都心知肚明,要是现在选了以后,五姐妹未来的路肯定不会像梦境那样美好。

五人不敢猜测,她们之间的感情会变成怎么样。

因为对她们而言,姐妹也是和高杉原一样重要的存在。

既然知道无法面对姐妹的亲情问题,那只能在每个人的梦里,忽略掉这份感情。

因而,在各自自私的梦中,只剩下她和他两人。

但这在现实中,是不可能的事情。

五人望了对方一眼,简单的一眼,读懂了彼此的心里话。

未来的日子,她们不可能一辈子分开,一辈子不说话,一辈子不见面。她们的未来,不可能允许没有姐妹的存在。

五人站在客厅里,黑暗笼罩上半身,烛光的光影在五人的腿上影影绰绰的摇晃。

“那,你的想法是什么?”

五人看向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高杉原真诚地说。

“为什么不让时间决定一切?把这一切都交给时间?”

五人安静着。

高杉原大胆的实话实说。

“我喜欢你们五人。喜欢你们每个人,一花的成熟,二乃的傲气,三玖的温柔,四叶的天真,五月的善良。我喜欢你们,从头上的每一根发丝开始,到踩在地板上的脚……”

五人脸微红。

高杉原站了起来,当着五人的面,单膝下跪。

“所以,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让我同时保护你们五人吗?”

五人的脸红在黑暗中渐渐染到耳朵。

“我不想放弃你们任何一个人。我会练得五倍的强壮,赚五倍的钱,任何方向的努力都乘以五倍。”

五人的耳根扑红,像被火焰咬了一口。

其中,在梦境里幻想了那种事情的中野二乃红得最厉害,脖子上的肌肤变成红苹果一样红润。

“我想成为你们的家人。一直陪伴你们五人走下去。同时,请你们给我一个机会,给我时间,让我成长,有实力同时保护你们五人。”

五人安静着,高杉原感觉说出这番话后,整个胸膛都在发抖,声音也开始发凉。

“这是一次双向选择。不论你们现在怎么看我,起码我现在的选择是,不会放下你们任何一人。你们骂我渣男,拿东西扔我,我也不想收回自己的话。期间,我可以用实际行动证明,我喜欢的不仅仅是你们的身体,我不会对你们的身体抱有任何越界的非分想法!”

“……”

五姐妹各想各的,但对于高杉原最后一句话,形成一致的不同意。

他不馋她们,她们还馋他呢。

只不过,五人真的能保持现在这样子,公平的把姐妹和高杉原这天平的两方安妥好吗?

屋子里陷入沉默,仿佛置身宇宙中,烛光形成的星光在六人身边围绕,剩下的灿烂的黑暗拥裹六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蜡烛快要熄了。快许愿吧。”

蛋糕上的烛光只剩下星星点点。

五人在黑暗中,小声催促道。

听到五人变得温柔的声音,高杉原知道自己有希望了。

“我已经许愿了。刚才那个就是。”

他俯身吹灭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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