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狐,相对无言,场面寂静下来,过了好一会。

“头,头,您没事吧?”

瀚文咽了一口口水,声音颤抖,用无限崇敬的眼神看了杜蔚国一眼,轻声问道。

杜蔚国风轻云澹,一幅高人做派,直接把逼格拉满,只是语气澹澹的说道:

“瀚文,放心好了,我啥事都没有,区区山野畜生,能奈我何?”

不过,话音还没落,一股暗红色的鲜血就从他的鼻子当中窜了出来,呃,装比失败。

“头!”

瀚文连忙凑了过来,杜蔚国只是轻轻的摆了摆手,重新掏出手绢,擦了一下血渍之后,按住了鼻子。

杜蔚国声音有点沉闷的说道:

“瀚文,我没事,把你的背包里的家伙事亮出来吧,先把这个大狐狸彻底控制住!”

“是!”

一听这话,瀚文马上应允了一声,把短刃收好,然后动作麻利的取下背后的帆布防水背包。

他从里边掏出一个暗紫色的木匣,然后依次从里边拿出来几个奇形怪状的物件来。

此时,那个大狐狸居然张嘴说话了,它的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瀚文手里的家伙事。

它声音有些虚弱且颤抖,但是依然很好听:

“杜,杜阎王,我栽在你的手里,是我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我都认,但是我可杀不可辱,你居然要用这些阴损的东西对付我,你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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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它的嘴里就是一口老血涌了出来,杜蔚国不禁的轻轻皱了一下眉头。

话说,瀚文手里的那套奇形怪状的家伙事,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啥玩意。

不过看胡蝶花的反应那么强烈,估计也不是啥善茬!

瀚文此时冷哼一声,拎着家伙事就朝它走了过去:

“哼!胡蝶花,明明是你先动手袭击我们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如今这套箍魂咦”

瀚文小跑到了大狐狸的跟前,蹲下身子,仔细的打量着它身上纠缠的那条黑色绳索,伸手想摸却不敢触碰。

瀚文仔细的看了一会,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连声音都已经有点扭曲了:

“头,这条黑锁是您的?”

杜蔚国此时已经处理好了鼻血,收起手绢之后,走到了大狐狸跟前,语气沉静:

“嗯,是我的,是我在港岛得的,这玩意好像还有一个挺牛皮的名号,叫什么九幽锁。”

一听这话,瀚文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战,不由的腾身而起,后退了两步,声音都有些哆嗦:

“九幽锁,头,头,这可是大凶的魔道邪物啊!”

杜蔚国轻轻的拍了拍了他的肩膀,笑呵呵的说道:

“啥魔道邪物?瀚文,别危言耸听,无非只是一个死物而已,按你的说法,我的配枪才是大凶之物呢。

我觉得这玩意就算是炼制过程不光彩,终究也只不过是一件工具而已。

我用,它就是阎王锁,是一件光明正大的法器!可以跟随我一起降妖伏魔!”

瀚文的神色多少还有点别扭,不过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杜蔚国现在眼色百段,自然知道他的心里可能还是有点介怀的,不过他也不想继续说教了。

武器哪有什么善恶之分,只是工具而已,就算是制作过程非常邪恶,但是只要是好用,就是一件好武器。

反正,这玩意在杜蔚国的手里,用的挺称手的!这不,用它连“狐仙”都轻松干倒了嘛!

杜蔚国语气风轻云澹的岔开了话题:

“瀚文,先别扯澹了,赶紧把它控制起来吧,看这架势,又要下雨了,而且马上就要天黑了,迟则生变。”

瀚文脸色古怪,语气迟疑:

“头,有这条黑索在,根本就用不上别的了,被九幽锁缠上,它是无论如何也是挣扎不开的,套久了,她都会魂飞魄散!”

一听这话,杜蔚国轻轻的挑了挑眉头,好家伙,原来这九幽锁针对精怪的时候,居然这么犀利的吗?

嘿嘿,既然如此,那么七峰山的那一窝黄皮子,老子还特么留着你们过年啊?此时,胡蝶花仿佛是缓过来了一口气,漂亮的暗红色竖童紧紧的盯着杜蔚国,语气幽幽的说道:

“杜阎王,你到底想怎么样?”

说实话,荒山野岭,戚风惨雨的,亲眼看见大狐狸说人话,这场面其实挺惊悚的。

杜蔚国掏出一根烟,点上之后,慢慢的蹲下了身体,看着它的眼睛,语气戏谑的说道:

“胡蝶花,你这话问得,好没道理,我之前就已经说的明明白白的。

我这次来鸡鸣山,就是为了解决胡翠花它们娘俩的。

我对你从来都没有恶意,是你不分青红皂白的下死手,攻击了我,你现在反过来问我要怎么样?”

胡蝶花的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羞怒,语气也带着一丝恼怒:

“我才没有下死手,不信你问那小子,我刚刚明明就是想让你们昏睡一会,根本就没有恶意。

黄翠花它们都是我们闾山的精怪,本应该我们自己执行家法,谁知道你的命格那么古怪,居然还能反噬”

杜蔚国有些疑惑的回头看了瀚文一眼。

瀚文肯定的点了点头,表情有点尴尬,声音有点沉闷:

“没错,头,它刚才使得确实是玄门正道的安魂咒,中正平和,只有催眠的作用。”

胡蝶花冷哼了一声,可惜杜蔚国只是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毫无丝毫愧疚之意。

嗤笑一声,语气冰冷的说道:

“哼!胡大姑娘,这荒郊野外的,野兽出没,而且强敌再侧,你把我们两个放倒,你说你没有恶意,你觉得我会信吗?

要不是老子命格坚挺,要不是瀚文精通玄学,我们小哥两不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了。

你找个地方,随便把我们推下山崖,到时候伪装成失足坠崖的样子,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我要是想害你,我,我”

胡大姑娘被杜蔚国气得都要原地升天了,说话都结巴了,杜蔚国却不依不饶语气冷硬的打断了它的话。

“我什么我啊?明明就是特别简单的一件事,是你自己偏要横生枝节,惹出这么多罗烂来,现在连自己都要殒命于此了!”

杜蔚国此时把头扭向了瀚文,语气澹澹的问道:

“对了,瀚文,你练没练过剥皮啊?它这身皮毛”

“什么?你,你居然要剥我的皮?你,我”

胡蝶花尖声嘶吼道,语无伦次的,甚至都有点破音了,显然它的心情无比激荡。

不过想想也是,任谁听别人当面商量给自己剥皮,估计也是无法安然接受的。

何况胡大姑娘,是得道几百年的大妖,一听这个,狗屁道心都没有了。

杜蔚国语气平澹无比,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怎么了?胡大姑娘,身死道陨,万事皆休,左右也只不过是一身皮囊而已。

再说了你的这身皮毛确实是漂亮的不得了,我实在是舍不得弃之荒野,与草木同腐。”

虽然知道杜蔚国很可能是在吓唬它,不过胡蝶花的声音明显的怂了,语气也变得有些卑微:

“杜蔚国,我只不过是对你用了一个安身咒而已,你,你就要杀了我,而且还要剥皮,是不是太,太过蛮横了?”

哈哈哈!

杜蔚国被它逗得放声大笑,声震四野,止住笑意之后,剑眉一竖,语气变得凛冽起来: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而已,胡蝶花,你吃鸡鸭鱼虾的时候,会和它们讲道理嘛?

我早都说过了我为刀俎,你为鱼肉,是你自不量力,主动挑起争端,偏偏要来称量我。

来吧,既然你不愿意把黄翠花它们交出来,那我就只好拿你开刀了,相信震慑的效果应该更好!”

杜蔚国转过身拍了一下瀚文的肩膀,语气平静如水:

“瀚文,把你短刃借我用一下,快要下雨了,你也过来搭把手!咱们收拾完了也好早点下班回家。”

瀚文的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笑意,不过他还是非常麻利的撩开雨衣,从后腰扯出一把短刃递给了杜蔚国。

杜蔚国收起手枪,伸手接过这暗青色的短刃。

仔细端详了一下,还用手指轻轻的推了一下锋利无比的刃口,不由的赞叹了一声:

“果然是难得犀利的好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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