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喊完,屋里的人又往屋外瞧去,沈旭之牵着红绸的一段,另一头的新嫁娘由喜婆搀扶着往屋内走去。

一时间,众人似乎不会呼吸了,刚看过纪伏那对少妻老夫,又来一对佳偶天成,少年意气风发的模样是因为娶到意中人的得意。周围人只觉得今天赚到了,能这么大饱眼福。

主位的沈自成瞧着自家儿子的模样,有些感慨,一向不怒自威的将军此刻有些老泪纵横,眼中含泪,却又带着欣慰感。

新人从一众人间传过,耳边是众人的贺喜声,在沈家父亲面前站定,一旁的主婚人笑着看了眼三人,仰头。

“诸位宾客,今日你我有幸见证一对新人终成的佳话,望二人今后相互扶持,夫妻齐心,吉时到。”

“一拜天地,感谢山河养育!”沈旭之牵着红绸转身,目光与一旁的权宜交汇,,权宜冲他一笑。

两人对着天地一拜,主婚人继续。

“二拜高堂,感谢父母养育之恩!”

沈旭之感激冲沈自成一笑,喜破扶着白曼清跪在蒲团,沈旭之的脑袋重重磕在地上,沈自成赶紧招手让起来。

“新人对拜!”

“送入洞房!”

礼成!

新妇被掺着出了主厅,沈旭之目光跟随而且,直到看不见人影。

一旁的众人都凑上来恭贺,将新郎官围在中间,沈旭之一时间有些应接不暇,向权宜二人投去求救的目光,权宜一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权宜跟纪伏道了别,去了新婚房,宾客开始落座,在后院里,三三两两依照品阶依次落座。

纪伏落座后,云一,云然两兄弟始终不敢坐,纪伏抬眼一瞧,“你们是恨沈旭之吗?喜酒也不喝,坐,别搞得本候虐待你们一样。”

得到准许的二人赶紧坐下,云一提起酒壶替纪伏满上,“主子,听说这都是沈老将军从禹州购进的,没想到这沈老将军真下血本。”

纪伏睨了眼他没说话,思绪依旧缥缈。

新婚房内,跟来的丫鬟,喜婆都向白曼清讨赏,白曼清低头掩笑,吩咐旁边的侍女赏。

“哎呀,沈夫人这么大气,不知道我们几人有没有。”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白曼清欣喜不已。

“公主,你们来了。”

一旁的侍女就要行礼,被权宜止住“今日主角不是我,俗礼就先免了。”

下人是了一声便退下,屋里只剩,白曼清,权宜和花小六三人。

权宜凑近打量起白曼清,方才婚宴上戴着盖头,看不见白曼清的脸,现在这么一瞧真是月中聚雪,面若桃花戴着娇羞,眉眼间温柔似水。红衣加身,衬托的人更加肤白,手若柔夷,堪称倾城之姿。

白曼清被盯得久了,有些不自在,“公主这样看着我是很奇怪吗?明明跟之前一样,我就说让他们别给我化那么浓。”

她说了半天,支支吾吾,话语不清,一旁的花小六倒先掩嘴轻笑起来:“曼清,公主这是看呆了眼。”

“啊!”其余二人同时惊叹一声,权宜反应过来,“对,小六说的对。”

白曼清被两人说的更不好意思,“公主就别打趣我了,我老是觉得挺奇怪的。”

“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吗,很正常!”权宜安慰道,花小六很是赞同点头,附和道:“不错,你看奇怪不重要,这样的是这样的你落在沈公子眼里不奇怪就好。”

权宜佩服的点点头,这丫头是真敢说。

白曼清脸一红,低着头,不与二人嬉闹,权宜也弃了打趣她的心思,转头看向屋内。

屋内陈设与她那日来时有些不同,原本黑色的桌木被换上了更为亮眼的楠木,屋内多了道屏风,画着一对佳偶春游图,画功出神,似乎好像真在游历一般。

床边的空地多了张矮桌,上面有铜镜,有女子用的胭脂水粉,还有一方首饰盒,是给白曼清,看出来的用心。

桌上的红烛闪烁不断,红色酒壶立于中间,摆的又是桂圆,红枣,花生,意为早生贵子,权宜勾起唇角,很是满意,这沈旭之的确有福气。

花小六正和白曼清说话叙旧,权宜刚想加入,屋外的小荷便敲了敲门,“公主,天色不早了,该回宫了。”

三人相视一眼,权宜无奈耸肩,有些懊恼“唉,原本还想和小六喝杯喜酒的,看来是不行了。”

她那个样子似乎真是很可惜没喝到喜酒一般,白曼清忍不住笑了,“公主放心,沈旭之办事还算靠谱,今日便已提前差人将喜酒送进您宫里了,还差人厨子进宫为您做晚宴。”

权宜故意皱起眉头,“这才刚成婚,你便开始护着了。”

白曼清见这人又来打趣自己,无奈一笑,权宜跟二人道别后出了门。

天色渐晚,西边天际披上一层红霞,这是入冬以来权宜第一次见晚霞,大概老天也在为这对新人祈祷吧!

院内的红灯笼也亮起来,为权宜和小荷照亮着出门的路。

纪伏看了眼天色,觉得时候不早,该送权宜回宫,云一正要为他添酒,他大手一伸挡住杯口:“时辰不早了,本候去送公主回宫,你二人在这等着晚宴结束,别喝大了,不然明日有你二人忙的。”

他不忘提醒了句,随后便要起身,新郎官敬完一圈酒后正巧走到他们这桌,沈旭之脸色通红不知是高兴,还是喝多了,一旁的小厮搀扶着他,他倒杯酒向纪伏致意:“侯爷,若是没有您和公主,我与曼清到不了今日,这杯酒我敬您!”

新郎官敬酒,纪伏不好拒,云一很是会看眼色,立马给他倒了杯,纪伏这人生来冷淡,不会说好话,只能淡淡说了句恭喜。

二人喝完,沈旭之喝多也有些不知所谓,还要拉着纪伏,云一和云然赶紧拉过他,“哎,哎哎!沈公子,我们这两位哥哥你还没敬酒,来,我们陪你!”

纪伏看着被拉走的沈旭之,摇摇头,随后便径直离去。出门前,沈自成的副将叫住了他,“于统领?”

于统领不好意思一笑,他也有些喝多了,一身酒气,见纪伏轻皱眉头,赶紧又拉开点距离,将手中的酒坛交给他“侯爷,这是将军吩咐的,上好的花雕。”

纪伏眸子一凝,没想到这沈将军还藏了这么一手,他结果酒坛:“劳烦于统领帮我跟将军道声恭喜,本候便先行告辞了!”

于统领拱手,目送纪伏离开。

出了沈府,门外停着马车权宜双腿耷拉在车下摇晃,耳边垂着几捋缕碎发,眼角含笑,看上去心情不错。

“怎么不进去等?”他走过去,在权宜面前站定问道。

权宜抬头一笑,“里头有些闷。”

纪伏眉头一皱,“喝酒了,脸这么红?”

权宜呵了一声,不满的说道,“那来的及啊,估计是冷风吹的。”

“进去吧,太冷了。”纪伏催促着,又向她展示了一下自己手里的酒,“沈将军给送了我一坛上好的花雕,回去一起尝尝。”

权宜在车里坐定,有些羡慕:“这沈将军怎么就知道送你好酒呢,我为了他儿子这事这么奔走,也不见得他送我酒。”

“酒鬼!”纪伏把东西放在桌上,伸手在她额头一坛,嗔道。

刚才外面风大,这会在车里空间小了,权宜这才闻见纪伏身上传来的酒香味,“你都喝了喜酒,回去之后还喝得下去吗?”

“公主可是小瞧我了,我喝不醉。”

权宜不相信,笑道,“难不成侯爷是千杯不醉,我才不信有人喝不醉呢!”

纪伏哼了一声,没回话。

回宫的路上,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路途也不算无聊。

酒过三旬,天色成水墨样般压来,宾客慢慢散去,还有些平日里与沈旭之玩的好的同伴,就比如袁封与凌玖,还有云一,三人靠喝酒很快便打成一片,说着要闹洞房。

云一喝得尽兴,全然将纪伏的话抛之脑后,整个人醉醺醺的站不稳,全靠云然在一旁搀扶着,沈旭之的情况也没比云一好到哪里去,两人还在叫嚣着继续喝。

凌玖直接倒在桌上,神志不清,袁封跌跌撞撞的,仆人搀扶着他,他一手拿着酒壶就往嘴里倒去,面色红润。

云然看着眼前四人,恨得牙痒痒,偏生云一这货在这时候又吐了,他厌嫌的一把推开云一,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鞋,无奈的闭上眼,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这时,沈老将军派人而来,拉着醉醺醺的沈旭之跟几位道别。

沈旭之一边嚷嚷着继续喝,另一边被小厮架着往新房去。

云然忍着脾气架起云艺一,心中暗骂等明天看主子怎么罚你,袁封被侍卫架着要回去,临走前还不忘拍拍爬在桌上的凌玖:“你丫的,不是喝死了吧!”

下一刻,凌玖失空直接从凳子摔下来,云然眸子一怔,地上的凌玖翻了个身,笑的跟傻子似的嘟囔了句再喝。

云然直接无奈,扶着云一赶紧离开。

新房外,小厮看见沈旭之回来,赶紧上前扶住,“公子,您回来了?”

“哎呦,这是喝了多少醉成这样”

屋内的人听见这声音,赶紧将白曼清的盖头重新盖好,花小六拍拍她的手,“那我们便先走了,这是给你的贺礼。”

花小六将一支精雕玉镯给她戴上,然后跟着一众仆人出去。

在看到喝醉的沈旭之后,无奈一笑,摇着头道别。

待人走后,沈旭之眼神恢复清明,突然站得稳当,推开旁边的两人,“去,去去!”

那小厮都有些不敢相信,往他脸上瞧去,沈旭之不耐烦的问道:“看什么看,还不快滚!”

“少爷,您不醉了啊,那您怎么刚才跟喝醉了一样。”

沈旭之一翻白眼,“我要是不装醉,那帮人怎么肯放过我。”

那小厮佩服冲他伸出大拇指:“还是公子厉害。”

“别拍马屁了!”沈旭之突然摆弄起自己衣服,一边还问道:“如何,我这样没什么奇怪的吧!”

那小厮打量了一翻,摇摇头“公子丰神俊朗,神采奕奕。”

“那就好!”沈旭之说着又睨了他们一眼,“你们怎么还在这,还不快走!”

那小厮被怼也无怨言,赶紧拉着同伴离开,沈旭之最后整理一番自己的衣服,推门进去。

白曼清端坐在榻前,双手放在腿上,沈旭之恍然一笑,走过去伸手要揭盖头,“沈旭之,按规矩来!”

沈旭之一怔,乖乖照做用玉如意挑下盖头,虽然早有准备,但沈旭之还是被眼前人美到了。

沉鱼之姿,大概不过如此,他浅笑一声“真好看。”

白曼清起身,走至桌前,端起喜酒为自己和沈旭之倒上酒,将其中一杯递给沈旭之,“喜酒。”

她声音清脆温柔,酥的沈旭之骨头都软了,二人喝完交杯酒,牵手走至榻前坐下,相视无言。

然而下一刻,沈旭之这货直接倒在白曼清身上,倒头就睡还传来鼾声,白曼清冷笑一声捏起拳头。抬手之间,去见沈旭之面色红润,嘴角却带着笑意,终是没下的去手,在沈旭之脸上捏了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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