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自成板着脸沖二人吩咐:“起来吧,我是看在公主出面的份上,如果这事解决不了我还是不会同意的!”

权宜看着他那副样子,明明是心软,却又不肯放下面子的别扭劲摇摇头,这父子两吃亏都是吃在嘴上,嘴上不饶人实际心里比谁都担心对方,一个不说,一个也不问。大概天下的父与子都是如此。

沈旭之看住第一次妥协的父亲,话一时堵在嘴边,不知该如何开口,还是一旁的白曼清用胳膊肘提醒他。

“父亲放心,就算不为我自己,为了您和曼清我也会配合公主他们找到真相。”

权宜哼笑一声,“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行动起来,时间可不多了。”

闻言,沈旭之便立刻向她和沈自成躬身一礼,脚下没停一会便出了门。

沈自成望着自家儿子消失的背影,一时有些失神,究竟是何时长的这般高了,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去关注自家儿子了。

权宜睨了几眼,这才开口告辞:“沈将军,本、公主还有事,便先告辞了。”

沈自成连忙收回目光,转身拱手一礼:“公主慢走,恕臣还有公务在身,不便相送。”

权宜点头示意一番,带着小荷和白曼清离开,走前白曼清还回头看了一眼的沈自成,那是感激。

万客来酒楼,正是午膳期间,酒楼里客满为患,小厮来回跑着累出一头汗,气喘吁吁并未注意到三人,还是花小六在二楼走廊外瞧见三人,连忙起身下去。

“花老板生意兴隆啊!”权宜扫了一眼,调侃了一句。

花小六低头浅笑一声,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公主,楼上请吧!”

既然去了权裴一直长订的那间雅间,花小六让人做了菜,送来一壶桂花酿,站起身为权宜倒上。

“昨日在贵妃宫里,民女还没来的及恭贺公主与主子喜事将近,今日便补上吧!”她说着端起酒杯向权宜致意

权宜看着她端起酒杯,“多谢!”

二人落座完毕,花小六这才把目光投向一旁的白曼清,白曼清一脸的愁容打她一进门便瞧见了,她开口“听说沈公子要娶沈员外家的千金了,你是在为此事发愁?”

权宜也跟着她望向白曼清,手撑在下巴上,头上的珠钗随着她的动作轻晃了几下。

白曼清哎息一声,摇头。

“他们两昨日找到我让我为他们赐婚,只是沈将军那边过不去,我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让沈旭之把他两一起取了。”权宜哀叹一声,说出白曼清的心事。

哪成想,花小六听了权宜的话嗤笑出声,手帕掩嘴偷笑。,“那沈公子可是太有福气了。”

白曼清看着二人打趣自己,脸上有些挂不住的红起来,打趣过后,花小六又提出自己的见解,“公主既敢出此计划必定是有把握的,你就不用担心你家沈公子有别的姑娘了。”

“小六说的不错,不过这事还得小六你配合我。”权宜伏在她耳边,将计划的另一半告诉花小六,花小六收起玩闹的心思,严肃的点点头。

“公主放心!”

权宜满意的点点头,举起就酒杯:“来,让我们恭喜曼清不日便要成为新嫁妇,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纪伏再见到权宜时,便已是一个醉汹汹的酒鬼,外衣松垮,身形不稳,面色潮红,却还叫嚣着要再喝。

一旁的沈旭之看了眼一模一样的白曼清,再用余光一瞥纪伏,气压低沉。他认命的闭上眼睛,走进屋里带走了白曼清,全程纪伏都是一言不发。

小荷因为不会哦喝酒,所以头脑异常清醒,纪伏的样子实在有些可怕,她赶紧稳住权宜,在她耳边提醒道:“公主,侯爷来了!”

“侯爷?那个侯爷,让他走!”权宜摇摇晃晃的指着门口的男人,小荷清楚的看见纪伏的脸又黑上了几分。

接着,纪伏踏门进来,从小荷手里接过权宜打横抱起,脸色没有丝毫缓和。

小荷赶紧招呼了小二照顾花小六,自己赶紧跟上纪伏。

她们这酒喝到傍晚时分,冬天的傍晚天色便暗了下来,灰蒙蒙的跟纪伏的脸色一样,权宜在纪伏怀里也依旧不老实,看着某人铁青的脸,啪叽一声双手抱住纪伏的脸。

“你是谁啊,怎么老是皱着眉头,笑一笑。”

她的手在他身上作乱,犹如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纪伏停下脚步,威胁道:“你若是再不安分我就给你丢下去!”

权宜听着熟悉的声音,扮过纪伏的脸仔细瞧了瞧:“你是纪伏,你怎么老是这么凶!”

接着她便嚎啕大哭起来,纪伏手握拳,闭上眼睛,忍了好久才没有发作将人抱上马车,放置榻上,将权宜的脑袋放在自己腿上,权宜嘴里还在嘀咕着什么,他听不清只能轻声哄着。

纪伏和沈旭之动作很快,把那晚意图侵害白芊芊的恶霸抓了起来,万户门严刑审问下,那领头的张四便承认那晚被沈旭之坏了自己的好事,他气不过,于是在白芊芊家外面蹲守了好几日,逮到白芊芊落单的机会,玷污了白芊芊。

权宜便明白过来,这白芊芊和白元外好歹也是京中有头有脸的人物,白芊芊被混混玷污,也不敢去衙门告状,生怕毁了自己的名声。

原本这事就这么过了,没想到白芊芊怀孕了,莫名找个大夫堕胎,让人看去难免猜疑,所以父女两才想了这么一出,既让孩子有父亲,又不怕毁自己名声。

权宜心中明了,有了打算,招呼着宫人忙活起来,毕竟白曼清马上就要成亲,两人都算是她的朋友,她总不能让白曼清什么也没有就出嫁吧!

纪伏那便也筹备了不少陪嫁,二人婚事着急,也没提前准备的时间,沈自成那边也紧赶慢赶将新房收拾一番,不至于太寒酸。

新嫁衣也是纪伏提早找人花了几天时间,无眠无休做出来的,毕竟白曼清从懂事起就已经在他跟前做事,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妹妹。

桌上地下摆的是沈旭之送来的聘礼,白曼清的小屋子差点都摆不下。

权宜裹紧自己的披风,来回走了几步,披风衣摆随动作摆动着,走到一张桌子面前,那是新嫁衣,红色异常谣言,金丝勾边,领口处嵌着一颗白色雨珠,更是点睛之笔,整套嫁衣都亮了。

权宜看着,转头看着忙活的几人招手:“曼清,这嫁衣你试过吗?穿上让我们瞧瞧!”

她的话吸引来白曼清和花小六,二人走到她跟前,白曼清看着眼前的嫁衣,喜上眉梢,眉眼间的温柔不长见。

一旁的花小六浅笑一声,“我瞧着这花色布料都是顶好的,看来主子也是下了血本的。”

权宜抬头看着她,思索一阵,意有所指的回她,“小六不必羡慕,日后你成亲时侯爷必会送你一套比曼清更好的。”

花小六一愣,低头,“公主又拿我打趣。”

“那我先去换衣服!”白曼清拿着嫁衣跟二人先告别。

权宜要看她穿嫁衣,主要也是因为明日她有别的事要做,也许都来不及看她出门,所以今日便先看看,花小六因为刚才的话,一直没说话,转头又去忙活起来。

权宜知道她在躲避,却又不想让她和权裴错过,她只感觉比自己追纪伏都累。

沈府也开始忙碌起来,沈自成第一次做这种事显得有些紧张,一会进屋喝茶,一会出来嫌弃窗花贴的不正,灯笼有些歪,始终没有闲着。

一向做事伶俐严谨的父亲,此刻畏手畏脚,沈旭之也是第一次见这般束手束脚的父亲,老头个不高,脊背有些弯,却依旧不减当年气概,站在院里就看着沈自成进进出出,他又想当年父母成亲,他爹是不是也这样慌张,想着想着他便笑了。

沈自成刚吩咐着摆好几盆花,转头就看见沈旭之在院里,又开始絮叨起来:“你怎么还在这站着呢,快快去屋里休息,明日有的忙呢!”

他推着沈旭之往自己院里去,沈旭之苦笑不得,一个劲解释:“爹,我还不困,睡不着,我出来透透气。”

“眯着眼休息,这也没用的上你的,别碍手碍脚的,快去!”

沈旭之拗不过他,只能应着。

忙碌起来时间似乎过的更快,很快便到了晚上,沈府亮起灯来,下人端着饭菜往主屋送去,躺了一天的沈旭之总算可以出来透气了。

父子两坐在饭桌前,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菜肴,香味扑鼻,白天沈府的人基本都在忙,所以白天都是凑合着吃饭,今晚各种山珍海味其上,沈旭之只感觉自己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沈自成一直盯着自家儿子,他所有的小动作都被尽收眼底,少年没了稚气,成了大人,举手投足间都更沉稳。

他抬眼便看见沈自成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他有些好奇,“爹,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啊?是我脸上有东西还是哪里奇怪。”

沈自成摇摇头,一向雷厉风行的大将军,此刻没有半点将军架子,只是一个父亲在看孩子的眼神:“只是觉得你怎么突然就长大了,而且明天要娶妻了。”

“这些年,我征战在外,对你关心不够,你能长成如今这般是你自己的本事,我这个父亲做的失败了些。”

沈自成眸子一暗,低眸不敢去看儿子,沈旭之也是发楞,他还是第一次见自己父亲这般,嬉笑一声,用轻松的语气说道:“爹,您这是干嘛呀,搞的我怪不习惯的。”

沈旭之站起身拎气酒壶沈自成倒上酒,又拿起自己的被子向沈自成示意,“爹,我娘走的早,我性子又犟,这些年您是又当爹又当娘,我今这么一瞧发现,从前你笔挺的后背开始弯曲,鬓边也开始泛白,我还那么不懂事,您为我操劳我还一直不懂事,一直怪您。”

他吸了吸鼻子,举起酒杯:“爹,我敬您,谢谢您这么些年拉扯我,没有放弃我。”

他说着一仰头将酒一饮而尽,沈自成看着他,眼里的疼爱就要溢出来,看着看着便红了眼眶,怕儿子发现假咳嗽起来,移开目光。

“爹,您没事吧!”沈旭之放下手里的东西给他顺背。

沈自成摆摆手,“没事,高兴而已,日后成了亲,你就该担起一个家的责任了,不可在像以前一样了知道吗?”

沈旭之点点头。

“快坐吧,我让厨房做的都是你爱吃是,一会凉了不好吃。”沈自成招呼这儿子赶紧坐下。

席间,父子俩时不时聊起从前的趣事,屋内传来欢笑声,气氛还算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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